陈柯张着嘴衡量自己的肚子:“那我后期得长胖多少?”
“……但是。”阮厌盯着他的脸,脸上的欣喜淡去了,“你看起来很憔悴,无精打采,黑眼圈特别深……你是不是天天熬大夜,是不是,是不是?”
始料未及。阮厌愣了一下,立刻她就相信了陈柯说的“倒霉会到头”的话,站起身冲他跑过去。
纪炅洙诧异地挑高眉头:“你养猫了
疫情期间医院管的很严,陈柯走的内推私人医院,人不多,而且可以提供胎儿性别,虽然陈柯才怀孕叁个月胎儿还没分化,但已经能看出是对双胞胎。
纪炅洙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岑期和徐丰瑞知道纪炅洙回来,在叁人小群里不停轰炸,约着偷偷摸摸出来玩,可见一个两个都闲得要命。
“别拆穿我。”陈柯扒拉阮厌几下,跟她没头没尾地聊天,突然哎哟一声,“不行我憋不住了,你赶紧带我去拍片儿,快点快点我要尿裤子了。”
阮厌顺了几下猫毛:“你买这猫多少钱,我转给你,还有猫粮猫爬架猫砂盆,都一块给我吧。”
因为公婆怕伤身子坚持不要,所以只能拜托阮厌,陈柯想了想:“你家让养吗,伺候猫很麻烦,不然我直接卖了?”
“你看起来很想怀孕,不是一直吵着要去复查吗?”
“厌厌?”
话是这么说,回家他还是困得沾床入眠,一觉睡到了天黑,即使自然醒也很困乏,生物钟调节还需要段时间,幸好现在还是个没实习的学生,在家跟着把课上完就行。
阮厌愣了一下。
“……两个?”
她的人生不仅顺遂,而且像是开了×2倍速。
她不愿意就坐着干聊天,磕了瓶1L的矿泉水后询问产房的位置,跟已经准备待产的妈妈们交流孕期注意事项,产房有个新生儿被放在保温箱里,陈柯探头去看:“你看,她还咬手指。”
纪炅洙懒得翻99 的消息,跟他们约了时间,被他们抓进游戏里五排,从游戏里晕乎乎出来才察觉客厅一直没声响。
“不是一回事。”
“嗯,累过头了,估计晚上睡不着。”纪炅洙半睁着眼走到客厅,“哎对了,你之前跟我说什么事情……”
先生知道触她逆鳞,紧赶慢赶着安慰她:“我要是能推掉当然早就推掉了,这不是周转不过来,让别人去我也确实不放心,好歹是你的朋友,到时候管管你的毛病,好说歹说也不能让你气着医生。”
陈柯的老公在陈柯跟阮厌聊天的时候一直收拾房间,此刻见缝插针:“对了阮厌,要拜托你一件事。下个月陈柯她要进行第一次产检,但我那个时候要出长差,我爸妈现在都在疫情区赶不过来,所以她产检你能不能帮忙一起去?”
反正那道口子永远地留在了她身体里。
纪炅洙被她不停追问:“没事啦,本来我也睡不着。”
晚春还未完全褪去料峭的寒意,瘦削的青年穿着卡其色的风衣,笑吟吟地在半是枯败半是新生的花树下冲她招手。
“你这个安慰没什么作用。”
“妹妹,太皮了,天天跑上跑下,长大了更不得了。”
“哦,你是担心怀孩子不正常?别怕啦,你遇到的糟糕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倒霉也有到头的时候,总不能老天就看你不顺眼吧。”
阮厌抱着叁花奶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怀孕了?”
阮厌看正在熟睡的小猫,它跟主人还没有养出感情,所以不排斥阮厌的靠近,反而睡得更香:“不用,我挺喜欢,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陈柯翻白眼:“你家就一家叁口啊,产检还要我闺蜜陪着去。”
阮厌趿拉着拖鞋跑进来:“你终于醒了。”
纪炅洙把她抱起来:“看,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吧。”
阮厌是为自己的生育功能担惊受怕,出院后她做了两次检查,可喜可贺,卵巢的伤不影响她怀孕,但是否影响卵细胞或者性激素还未可知。
“不是啊,他不是在妇产科实习过吗?”阮厌莫名其妙,“我看起来像怀孕吗?”
阮厌低下头:“是早产儿吗,看起来很瘦小。”
纪炅洙是最早一批去和最后一批回来的,回来后自觉隔离,等阮厌看到他已经是几个月以后了。
来。”
他话说到一半倏忽顿住,要拿马克杯的手停滞在半空,跟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子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陈柯立马抬起头,一惊一乍地打量阮厌,“你不是还没恢复好吗,小纪就敢让你怀孕啊。”
“你什么意思?是在嫌我说话难听吗?”
事实上,陈柯每一步都在阮厌预料之外,她看起来一直单身,结果毕了业几个月就闪婚领证,每天都为挂科补考焦头烂额,结果大四公考一举进入体制内,前些时候要买猫,买完第二天就查出怀孕,让阮厌啧啧称奇。
“……你这是明算账还是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