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即将参加公司团体旅游,并且第一次携眷出席的员工,严亦宽有点紧张。
“老师,我到时候不能叫你‘老师’吧?”
张直看着自己和严亦宽并排摆放的小行李箱,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角度不同,但同容一样。行李箱就在出租屋门口,为了把俩箱子拍全了,张直在窄小的出租屋里调整位置,一会儿磕到门,一会儿碰到墙。严亦宽从浴室出来,看见张直搓着胳膊脑袋哎哎地喊痛。
张直蹦过来,一把抱住一身清爽的严亦宽问:“到时候喊你什么?‘宽哥’?还是‘严哥’?”
严亦宽皱起眉头,像在一盘红豆里发现了一颗绿豆一样别扭。
“要不别带名字了,就叫你‘哥’?”
严亦宽这才点点头。?izHansHu.(aizhanshu.)
公司不大不小,很会变通,福利也好,严亦宽从进公司以来,没见过多少人辞职,那个来过他住处的女同事,更是一做做了十年。这次团体旅游虽然在本市,但员工可以携眷,其它福利升级,严亦宽前几年没想过带上张直,这次他别有目的。
“小孩,明天我想把你介绍给大家。”
为了明天一起出发到集合点,张直提前一天到严亦宽的住处。从一进门就兴奋到现在,张直一边给严亦宽擦头发,一边问:“我去过你公司,他们都知道我啊。要说我是你的学生吗?那我还能继续喊你‘老师’?”
严亦宽坐在沙发上,张直站着,视线刚好落在张直精瘦的腰上,虽然隔着衣服,但严亦宽知道那底下的形态。
“我跟公司的人说,我明天会携眷。”
严亦宽头上的毛巾一顿,发梢的水珠滴到大腿上。毛巾忽地被掀开,张直惊愕的脸闯进视线。
“这不会影响到你吗?”
“应该不会。”严亦宽拿过毛巾自己擦,把脸埋在毛巾下。“如果你不想公开,我可以跟他们说带的是朋友,伴侣没空。”
严亦宽能从毛巾边沿看见张直满地打转的脚,最后回到他跟前停住。这双脚咻地收起,下一秒严亦宽身上多了个人,张直跳到他腿上撞得他一顿痛。
“那我明天可以黏着你了?”张直一下下对着严亦宽的脸啄出声。“还以为明天要跟你保持距离。”
严亦宽被啄得眼睛睁不开,“不用在意这个。”
话,严亦宽放那了,张直也打定主意黏人到底,可到了集合点,张直硬是隔开一米站在严亦宽身后。
一个女人抱着个一岁大的小孩走过来,朝严亦宽身边打量,“你不是说带你女朋友还是老婆来吗?”
严亦宽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便把身后的张直拉到身前。“我男朋友。”
张直哪承受得了这么多人各怀心思的目光,藉着给大家打招呼的机会,一一鞠躬,错开大家的视线。他嘴甜,“哥哥”“姐姐”地叫,把大家都哄得开心。一个男同事走上前问严亦宽:“这是不是经常来公司找你的那个小男生?”严亦宽点头。男同事说难怪眼熟。张直脸上的红没消褪过。
这次公司去的地方是市里近郊的一个水乡古镇,为了方便出行和省钱,有车的员工出车出力,给大家当一回司机。先前抱着孩子的女同事向严亦宽招手,让他跟张直上她家的车,她也携眷,司机是她男人。张直跟着严亦宽喊对方乐乐姐。乐乐不方便抱着孩子坐前头,于是把孩子往安全座上一扣,扔到后座让严亦宽和张直看着,自己跑去坐副驾上。孩子跟她妈妈一样心大,被两个陌生人夹在中间不哭也不闹。
乐乐拆开两包蒜香花生,一包分到后座,一包自己吃,时而喂两颗到司机嘴里。她从后照镜看见张直在握小娃娃的手,笑着说:“难怪上次去你家看见两双男人拖鞋,我还以为你看心情轮流穿。”
张直反应过来,乐乐姐就是害他吃冷掉的汤圆,然后拉肚子的“罪魁祸首”。
看见张直发愣,乐乐问严亦宽:“这事你跟他说了吗?”
“说了。”
乐乐抓一把花生扔嘴里:“要是那次没你的帮忙,我估计就凉了。”她看见张直羞恼地推了严亦宽一把,嘴里的花生咬得呱吧呱吧响:“你俩没因为这事情闹矛盾吧?”
“没。”严亦宽面不改色。
张直只露出个头顶。
本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忽然开口:“这位女士,你这辈子想要出轨是不太可能了,咱孩子有了,婚礼也在筹备中。要变心下辈子趁早吧。”
乐乐大笑,坐在后座的孩子跟着咯咯叫,一家子都这么没心没肺。
张直瞟了一瞟,见大家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他低声埋怨严亦宽:“你怎么不早说乐乐姐已经有孩子了,还有未婚夫!”
严亦宽用围兜给孩子擦了擦笑得流了一脖子的口水。“这不是理由,我更应该要保持距离。”
张直被哄服帖了,趁严亦宽还在给孩子擦口水,捏了捏严亦宽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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