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父手里拎着一箱杏仁露,常七见他要放下立刻上前阻止,两人几番推让之下,崔父发现常医生真的不收只好算了,他把儿子推到常七面前:“这次真是谢谢常医生了,不过小壮现在的左耳朵只能听到近处的声音,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常七给崔壮把了把脉,又测试了一下听力,道:“以后三天来一次,再治疗一个疗程基本就能恢复原来的听觉了。”崔家人听完喜不自胜,不断地邀请常七去家里吃饭,常七面对这种朴实的热情有点无奈,眼神求助李梓曼,李梓曼看着常七一脸头疼的样子觉得分外好笑,不过还是上前将崔家人安抚下来并送了出去。
崔壮这件事最开始只在附近人家中流传,但很快整个庙头村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村里很多有陈年顽疾的人都来挂常七的号。这天下午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进常七的诊室,妇女叫黄燕春,一头酒红色的卷发,抹着红唇,脚下一双黑色高跟鞋,手里提了一个黑色小皮包,整个人看着有点富态。
黄燕春说她过一段时间便会全身发痒,已经持续发病三四年了,吃过各种止痒的药,只能减轻却不能根治,最近听邻居说起医院里有个“小神医”,她便决定过来试试。
常七把完脉,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痒疹,最后把视线集中在黄燕春的头发上。
“大姐头发的颜色挺好看的,看着像才染过不久。”常七嘴角带着浅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黄燕春听后拢了拢自己新做的发型,脸上现出几分满意:“这可是我闺女新进的染发剂,可贵着呢。”
常七点点头,声音不急不徐:“原来大姐的闺女是开理发店的,怪不得您这病好几年了都没好。”黄燕春一听心中一紧,还不待说什么就听常七继续道,“但是您的皮肤不适合接触这种药剂,会过敏,您每次犯病应该都是在染发之后吧?”
黄燕春一回想,确实能跟常七说的对上,因为自己女儿开的店,染头发不花钱,所以她时不时就要染一次,这也导致她的痒病发的比较频繁,但因为其它染发的人都没事,她也从来没怀疑自己对这东西过敏,每次都是吃点药稍微克制一下就不管了。
常七告诉她病因便写了个药方,这种因药物刺激而导致的全身瘙痒,他以前接诊过一例,只不过过敏的源头不同,但治疗方法却大同小异,他开完方子去药房抓了三剂药,递给黄燕春:“回去将这药熬成汤喝了,每天一剂,三天就能痊愈。”
“那我以后还能染头发吗?”黄燕春拿着药,不死心地问。
“最好不要。”常七看着她时尚的打扮,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解,“虽然我开的药可以治疗您的病,但您本身对那些药物过敏,长期接触还可能会诱发其他的病,得不偿失。”
“好吧。”黄燕春拿着药失落地离开了,她本身就是一个爱美的人,本以为女儿开了理发店,她可以随便折腾了,没想到居然会药物过敏。她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药,不知道自己来看病是对是错。
李梓曼走门外进来:“那位大姐病得很严重吗,出去的时候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常七摇摇头:“已经给她开了药,很快就能好,不过现在有了退路,说不准她会愿意继续得病。”
李梓曼疑惑:“啊?”
常七把黄燕春的病因跟李梓曼说了说,李梓曼听完后也是一脸赞同:“这还真说不准。”现在既然有了治疗的法子,而黄燕春又那么爱美,说不定还真会一边染发一边喝药,不过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对了,江续那小孩是不是好几天没来找你了?”
“是啊。”从县城回来后,他就没再见过江续了,以前江续常来的时候他不觉有什么,现在冷不丁地消失几天他还有点不习惯。难道是因为上次江续在医院闹了个乌龙,他说不让江续来找他,所以才一直没来?
“听说他家的花生让人偷了。”李梓曼对江续家地里遭了贼的事还挺同情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偷了他家整整一个畦。”李梓曼只是想起这件事来随口说了几句,说完便回去继续工作了。
常七听后却不禁动了气,小孩辛辛苦苦种的花生就这么让人偷了,那贼实在可恶。
白皙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他想着该怎么安慰一下伤了心的小孩。
第25章 (二更)柠檬香皂
江续家刨完花生,江续便煮了一些打算给常医生送过去。本来前两天常医生来给他爸针灸的时候,他就想煮的,可当时家里忙着拾掇花生,实在没空,甚至他俩连话都没说几句,他就又要往地里赶,就这样一直拖到今天家里都忙清了,他才有空煮一些拿过去。
因为出门晚,他直接去了常医生的宿舍,但敲了几下门之后,却发现常医生好像不在,他只好原路返回。他刚进家门,正好听到家里的坐机响了,接着便听见江红在屋里喊他接电话。
“来村子外的旧桥底下。”
江续挂了电话还有点懵,不明白大晚上的常医生不在家,跑到旧桥下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