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眉目紧蹙,她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前进,而是毫不犹豫的扭头往回走。
果然,即使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再看到第一关的影子,那本该只距她30米左右的血池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不能回头了么?”
心头骤然一沉,不能回头意味着没有后悔余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但凡有一步做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她再次站到了第二关面前,庞大的花纹蟒蛇正对她吐着猩红的信子,那信子又红又长,尖锐的分叉似乎带着锐利的冷光。蟒蛇挑衅似的高昂着头颅,黑而亮的蛇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漾用口罩护住口鼻,并将千御送给她的鬼面显形出来,护住头脸。她拿出雄黄粉,将细致的粉末溶于一瓶医用酒精中。酒精的挥发带着雄黄浓烈的硫化物味道顿时充斥了狭窄的甬道。
蛇并不怕高纯度的雄黄,如果把雄黄粉撒在蛇身上也并不能杀死它。但是如果将其融入易于挥发的酒精则会将这股味道发挥到极致,达到驱逐的作用。
果然,花纹蟒蛇闻到气味顿时变得抗拒,它不断盘曲着身体,向后方躲闪,粗壮的尾部一下下拍打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轰响声。
苏漾目光锐利,她将部分液体喷撒在衣物上,然后缓步走入了第二关。
似乎是为了便于蟒蛇攻击,这里的活动范围是第一关的几倍大小,她将剩余液体撒在空间一侧,将蟒蛇的活动范围进一步缩小,防止它逃脱。
蟒蛇金黄的竖眼紧盯着苏漾,口中发出嘶嘶的响声,它身体前后摇摆着,艳丽的花纹随着肌肉的蠕动从后到前收缩,仿佛随时都会像弹簧一样射出去。
苏漾将匕首攥的更紧了一些,她弓着身子将身体伏低,小步朝它靠近。
蟒蛇同样将前身卷曲到极致,粗壮的鳞片紧密摩擦在一起然后突然之间向前扑出。
它的动作快得肉眼无法捕捉,唯有令蛇厌恶的雄黄味道能稍稍另它迟疑。
苏漾向左侧躲避,蟒蛇的两排獠牙堪堪滑过身侧。她顺势抬手,匕首猛地扎向七寸,尖锐的利刃在鳞片间留下一下一个不大的缺口。
蟒蛇一击不中立即退走,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快速扑咬。一人一蛇深知,只要她被它咬住,接下来就是疯狂而致命的缠绕。
再次一脚踢开蛇头,苏漾侧向翻滚时略微显出一丝狼狈,毕竟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只能凭借着潜意识的预判躲闪。
快速的攻防极大的消耗了体力,她大口喘着粗气,背后的冷汗将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同样蟒蛇的脖颈位置已被破开一个硬币大小的缺口,血红的蛇肉露了出来,渗着丝丝血液。
苏漾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创口,随后依着惯性落地。
突然,她感觉左脚一疼,原来蟒蛇粗壮的尾巴不知何时一个横扫,狠狠抽在了她纤细的脚腕上。尾部坚硬的角质层顿时将细嫩的皮肉刮的血肉模糊,血水刺激得蟒蛇整个蛇身用力拱起然后猛地咬向她的小腿。
“呃嗯~”一声闷哼,小腿肚被蟒蛇一口咬住,它力量颇大,一下子就将她卷倒在地,然后整个蛇身都扭曲着缠绕过来。冰冷的蛇皮贴在肌肤上,触感深入肌理。
生死关头苏漾反而更加冷静了些,她双手死死握住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七寸扎去。匕首瞬间陷入了那个创口,整个刀刃全部扎入,甚至从蛇身的另一面穿出。
蛇身越缠越紧,似要榨干她胸腔里每一丝空气。过大的压力让苏漾眼前发黑,血流的鼓动声冲击着耳膜,此时她唯一能做到就是死死抓住刀柄然后旋转着扎得更深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是一场力量与耐力的博弈,最终蟒蛇还是败下阵来,它的心脏被匕首绞碎,雄黄的毒性顺着血液迅速流入躯体,不一会儿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苏漾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蛇身搬开,她快速除去面具和口罩,整个人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贪婪的汲取着空气。
小腿的肌肉上两条猩红的血痕正滔滔流着血液,脚腕处的擦伤同样狰狞恐怖。她挣扎着起身,将刚刚药店中寻得的伤药敷在伤口处止血。所幸蟒蛇都是没有毒的,她可没有能够解毒的药剂。
艰难的处理完伤口,她没有忘记将蟒蛇的信子割下。
正如药店门口的牌匾上提示的【麈尾之诲,舌尖之上,须臾之间】这说的正是她将面对的叁道关卡。
这叁句间的内容毫不相关,唯有抛开含义单独关注汉字本身才能发现几个字格外特殊,这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起初她还不大确定,只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宁可多此一举也不要错过。
但这个猜想似乎正在被一步步证实,她此时已经得到了老鼠的“尾”以及蟒蛇的“舌”,那么接下来就是某种动物的“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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