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虽然宋訾执行力强,下手够狠,还有明面上的当左相的爹指导和撑腰,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感觉到了疲惫。其实身体上还好,他年轻底子好,体力比起这些官员来说好得多,更多是一种心灵上的累。
梳理户部的事情太累,宋訾当值一个月都没有正经休沐过,攒了几个休沐日,终于给自己连着放了一个稍微长点的假,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媳妇孩子。
宋訾递交休假的条子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的不少,明明才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户部的办事处,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回去的时候,皇帝并不在寝宫,问了伺候的宫人,说是天子在御书房,被他问话的宫人有些惶恐道:“奴婢这就去请皇上。”
“不用了。”宋訾不安排人去通知,过一会儿也会有人告诉皇帝他的去向。
他看着等人高的琉璃银镜里自己的脸,有点被自己憔悴的样子吓到:“你们先去给我……给本宫准备一盆温水,剃须的刀,还有面脂,不要那种带香气的。”都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是不太习惯自称本宫,很容易会说错。
宋訾点的东西到了没多久,皇帝本人也到了:“小七突然回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宋訾捂住自己的脸:“这不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吗?”
“我这样子邋里邋遢的,阿言不要看。”宋訾看着皇帝,又赶紧把自己刮了一半的胡子暂时丢到脑后,上前把司马彦扶到软椅上:“你现在身子重,就不要走太久,先坐着。”
司马彦道:“没事,反正现在我也不用上朝。”他主动接过刮胡刀子,“我替小七刮吧。”
宋訾哪里敢让他碰刀:“这个我来就好了。”
皇帝不高兴了:“小七是嫌弃我什么都不能做?”
做孕夫的就这样,在享受呵护的同时,又经常会因为这种过分的呵护气恼,明明他有手有脚,是个正常人,又不是轻轻一碰就碎掉的琉璃,就算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的确是特殊情况,但是这种区别对待就是让人难以忍受。
“好好好,你来。”宋訾看了下刀,也不算特别危险,“阿言,我这可是把自己的脸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小心。”
皇帝的手稳的很,两三下就帮他把剩下的胡茬刮完,然后把小刀扔到一旁:“好了,你洗把脸看看。”
宋訾用清水浸了浸脸,又拍了拍脸颊,下巴十分光滑,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刮得很干净,也没有出血,阿言真棒。”
天子细眉一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还当什么皇帝。”
这话说的,做皇帝要会的东西很多,但是肯定没有会自己刮胡子这一条。宋訾把东西整理好,危险物品全部推得远远的,这才道:“我刚休了几日的假,接下来哪儿也不去,就在宫里陪你。”
司马彦黑眸像是浸润在水银中的黑曜石一般闪亮:“小七同我真是心有灵犀,我刚让礼部下旨,朕身体抱恙,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上朝。”
不上朝并不是太影响司马彦处理一些重要的国事,因为折子会先递到六部和中书省,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以直接由朝臣处置,剩下那些权限不够的,能拖的就压到朝会上解决,事态紧急的足够紧要的事情,可以进宫及时汇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现在司马彦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七个月了,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它就要出生,天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并没有变胖多少,所以如果把宽松的衣服脱掉,腹部的隆起就会特别的明显。
皇帝在宫中行走的时候,就挺着这么个大肚子,然后穿着那种木屐走来走去,宋訾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上半身还是那么细,甚至腰也没有变粗多少,就是肚子特别的大:“你待在寝宫也好,到时候盖着毯子,可以遮一遮。”
美人眼带幽怨,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小七可是觉得我这副样子见不得人的,需要遮掩。”
“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宋訾道,“我只是想,若是阿言你不喜欢别人奇怪的眼神,挡一挡也没关系。”
他话锋一转:“是,我是不高兴,我不高兴别人盯着我这么貌美的妻子看。”
之前蛊毒事件在众人心中已经被淡化了,大家估计已经不太记得皇帝还中了什么蛊毒。宋訾记性好,倒是还记得皇帝当时说的解毒后遗症,是可能身材走形,喜怒无常,腹部隆起。
若是他的阿言见朝臣,或者穿那种比较宽大的袍子上朝,然后再在上半身塞枕头什么,做一些整个身子都浮肿的修饰,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毕竟他的阿言坦荡自然,一点都不扭捏。
阿言作为当事人这么自然,宋訾更加不能对这件事情表现过于夸张,他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大肚子不是很正常嘛,你看满朝文武,十个里面有五个肚子不小,我看着有的和十月怀胎一般。”
很多病都会让肚子胀起来,比如说太久没有正常如厕,肚子里塞满了大便,或者肚子里长了一个巨大的肉瘤,以及神秘蛊毒的后遗症,还有些官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