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也不错。”宋訾想了想,他们两个人是男人,按照染色体的概率来说,生男孩的概率似乎是女孩的两倍,而且男子登基为帝,受到的阻碍会小一点。
“他也不是没受过伤,小七这么惊讶做什么。”对于宋訾之外的人,皇帝一向是吝惜自己的同情心的。他是大晋的天子,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愿意为他去死的人,而且很多事宁愿自己死伤,都不肯让他有一点伤痕,凌夷只是其中一个。
他们估计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生了个小姑娘,可不能把她往香香软软的小公主方向教,宁愿自家人理智冷静点,坚决不能做那种为了别的男人把自家江山拱手送出的恋爱脑。
宋訾忍不住关心了两句:“那他伤得严重吗?”
不管怎么样,做家长的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替孩子考虑这考虑那。宋訾也管不了后代如何,大晋的江山撑个几百年肯定是要倒的,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自家孩子管好点。
总是要比男子更艰难些,除非是嫁了那种无父无母又没有亲戚的孤儿,不然就要处理婆媳关系,有的男人品性是很不错,可是有个不讲道理蛮横的亲娘,日子就不会好过。
过日子还是细水长流,不可能天天火花四溅,有的时候,再深的感情,也容易被这种累积下来的鸡毛碎皮的琐事磨灭干净,若是皇帝赐婚,多少会让婆家收敛些。
说句非常偏心眼的双标话,哪怕他女儿渣点呢,只要不做那种毫无底线的人渣,感情上渣点比被别人渣好。
“还是请太医看一看吧。”宋訾问,“他走的时候不是带了那么多人去,怎么会是他受伤,难道又是出现了什么叛徒。”
“咱们朝中武将,若是再拖个几年,年纪也不小吧,新生一代好像没有特别厉害的。”宋訾觉的朝廷的文官还是可以的,但是厉害的武官好像都四五十了,人到了四五十岁,肯定比不上年轻时候的状态好,可是也没听说哪个年轻武将特别牛逼。主要是这些年国内休养生息,没有什么仗打,就算是那种有将相之才的,也得真的到沙场上
司马彦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免得小七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同自己置气:“我听小七的,小七说什么都好。”
哪个国家都有统一世界的野心,古国又是出了名的好战,还是因为之前打输了,签了停战协议,这几年才安分下来。
皇帝道:“受得住,看伤势养十天半个月能好,朕那些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弄瞎了那只丧鸡的一只眼睛,这腿是被胥厉那只会咬人的阉狗弄伤的,箭射偏了,胥厉没死。”
“我知道他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刀枪不入,凌夷不是神仙,从事这么危险的活动,受伤很正常。别说凌夷,他自己都受过不轻的伤。
“他刚才已经说过了。”司马彦道,“又没有抓到人,拖个两日他也不可能把人抓回来,让他晚来几日没区别,况且他伤了腿,放他回去休息便是。”
“是皇子。”司马彦道,“石芷诊脉过,是个小子。”是男孩,所以特别淘气。而且就是因为怀了儿子,他那段时间才会特别的喜欢吃酸,酸儿辣女,虽然不一定完全准,但在他身上还是准的。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那个什么桑吉王子带的人绝对不止两个,所以他们这边派出去的人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凌夷。不然两国交界的边境线上那么长,靠凌夷一个人去拦,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孩子还没出生,说多了,阿言就不高兴了,宋訾在皇帝变脸之前及时转移话题:“阿言,凌夷回来说的应该是胥厉的事情吧,你怎么不留下他把事情说清楚,同他说这件事也不耽搁我陪你。”
阿这……宋訾道:“受了箭伤的话,说不定就死了呢。”
说的也是,术业有精通,宋訾虽然看了不少医书,也请教了很多,但是他现在只能说是妇产科方面的理论专家,学的还是营养学,要他给人看病那是不成的。
凌夷告罪,是因为那两个人已经成功的逃离了边境,去到了古国的领土,他没有能够成功的把人带回来。
他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竟然变坏了,会咒人死掉,但是胥厉不死的话,可能就意味着战争和流血,到时候将会有更多的无辜者死去。
说到这种话题,宋訾突然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阿言你腹中的是女儿还是儿子,若是女儿的话,咱们可得好好教。”
宋訾声音都调高了几度:“他伤了腿?”他想到了地面上那一滩血迹。
“我记得他带了审刑司五十人,还拿了阿言你给的手谕和令牌。”
“阿言,感情的事,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我也不知我阿姊将来找的人家里好不好相处,她脾气其实很倔,一般人也很难劝得了她,虽然我不希望让她吃一点苦,但也不想替她做这方面的主。”
他是当弟弟的,不是当爹的,如果是亲爹,真心疼子女的,也很难下狠心强求,除非他阿姊跳的是肉眼可见的火坑,不然他们这些家人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剪掉她人生路上的荆棘藤蔓,让她能够走得顺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