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应下,问扶璧:“可要属下扶郡主下山?或是另找人手来?”
此时天色已暗,再晚一些人烟稀少,便不容易暴露身份,扶璧还没比划手势,忽听远方一阵声音传来,有火光一闪而过,她便道:你快快退下,有人来了。
男子行礼告辞,消失在黑暗中,扶璧慢慢靠坐在树下,闭上眼睛。
不久,呼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大,她一个哑巴也不会说话,只能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往有鸟窝的树上扔,枝叶嚓嚓,雅雀惊飞。
男子低沉的声音道:“那个方向,搜。”
扶璧一席白衣,很是显眼,不久就被宋明熙的属下发现了,他拨开灌木枝叶,从碎叶影中走来,抱起扶璧,默默送坐上马,扬鞭回府。
扶璧是清醒的,但她一直闭着眼,不想再费力气去应付宋明熙,不过这一路都很安静,宋明熙一言不发,只有温热的呼吸喷在扶璧额头上。
等到不再颠簸,听见熟悉的人声,她便知道回了宋府,她被平平放在了床上,被用湿布擦了脸和手,她思量着,宋明熙大概走了,想睁眼松松筋骨,额头上忽然一凉,两瓣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上面,扶璧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绷紧了。
宋明熙步子很轻,她听见关门声才知道他离开了。
今天是十五,月亮想必很圆,扶璧自小生养在京城,京城就是她的家,可是母亲早逝,父亲溺酒无用,哥哥离散,她在偌大的京城只有她自己了,好像出门看看月亮。
扶璧坐起身,门前立了道人影,是宋明熙,原来他守在门口啊。
月亮是看不了了,那边让宋明熙帮她看吧。
她看着望月的宋明熙。
无怪乎京城贵女把宋明熙列为双壁之一,他连月光下一道剪影都如此惹人注目,像是生来就该享有无上荣光的人。
可惜了,这样清风朗月的男子,怎么就投靠太子一派了。
没多久,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姐夫,你不会在怪我们吧,今天想带姐姐熟悉京城,没想到让小嫂嫂受了伤,她早晚要嫁入宋家,其实我们不该在这时候出门玩的。。”
“都是我不好,我若是不提议出门,便不会出这种事了,如果可以,我掉下山、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突然好羡慕她,能得到世子这样的关心,在你心里,我是罪人了吗?”
扶璧听的想翻白眼,但是好奇宋明熙会说什么,头往床外伸,想靠近点听。
可宋明熙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鱼蝉小声啜泣,扶璧才听见他道:“有话别在这说,阿璧睡了。”
扶璧笑出了声,宋明熙定然是怕女人哭,拿她当挡箭牌,她也无所谓,反正在宋府也待不了多久了,随便他如何。
只是,今天的宋明熙,还挺像个人样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扶璧赶紧睡回去,一阵细碎声音响起,宋明熙的衣袍腰带随意丢到椅子上,也钻进了被窝。
扶璧就被他搂在怀里,她身上还有伤,有些不满宋明熙抱她抱这么紧,可下一秒她就不敢抱怨了。
宋明熙道:“别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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