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期在去找苏子纨之前就已经提前向宋之问报备过,在他的努力下,徐良期好像变得越来越听话,但是宋之问却感觉不对劲。
宋之问知道苏子纨家的地址,但他偏偏不过去,只在苏子纨家小区门口的咖啡馆呆着,等着徐良期主动给他发消息。
他等了快两个小时,徐良期还没出来,宋之问渐渐变得不耐烦。
每几秒,他就要点开手机看一眼。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穆至看在眼里,穆至忍不住发笑。他被拉来当消遣的郁闷此刻一扫而光,能看到宋之问的这一面也算值了。?ìàоyцχs.?о?(liaoyuxs.)
穆至端起自己奶茶喝了一口,甜滋滋得像他此刻的心情。
“唔。”穆至看到窗外马路边蹲着的身影,有些眼熟。
“那不是你们家小绵羊么?”
“小绵羊”是穆至送给徐良期的绰号,宋之问叁令五申不许他再这样叫,徐良期是小绵羊,那他是什么,大灰狼么?
但此刻宋之问也没心情再和穆至计较,丢下一句“你结账”就起身往外走。
穆至在身后一只手撑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宋之问这个混蛋,仗着比他大的那几岁,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总算有机会看他吃瘪,穆至自然乐得付账。
苏子纨说到做到,徐良期熬完了粥,他就把她“赶”了出来。徐良期本来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可苏子纨也坚决不同意,还拿病人的身份压她,徐良期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忍心和他拗下去了。只说明天还要请假过来,苏子纨没拒绝,也没答应。
出了苏子纨的小区,徐良期的眼泪又开始“吧哒吧哒”地掉。刚才在苏子纨面前强忍回去的眼泪像是报复似的,流个不停,徐良期擦不迭,索性就不擦了,蹲在马路边上开始哭起来。
有过路的人,停下来看了两眼,随后又漠然走开。高压社会下,任何人都可能随时爆发,蹲在路边哭泣的人并没有什么稀奇。
宋之问站在徐良期的身后,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叹了口气。
他有时也想问自己,到底喜欢这个人什么。徐良期这个家伙,和他对于自己的要求相差千万里。他从不允许自己软弱,可她就软的像棉花,穆至说她是“小绵羊”,其实并没错。她软的离奇,一点小事都要哭。
可是爱情就是如此莫名其妙,宋之问就是喜欢爱哭的徐良期。
宋之问在徐良期的身边坐下,大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拍了拍,像是主人对于喜爱的宠物的宠溺。
“徐良期,你怎么这么爱哭呢?”
宋之问扶住她的额头,让她抬起头来。
徐良期的脸上眼泪鼻涕纵横,眼睛因为哭得过多肿成了核桃一样大小。
宋之问看见了只觉得心里一扎,他抬起自己的袖子把她的眼泪擦了擦,又换了只袖子给她擦鼻涕。可他擦完,徐良期的鼻涕和眼泪又立马流了下来,宋之问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擦着,直到袖子湿透了。
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幕的穆至嘴巴咂咂作响,这一幕可真是温情。宋之问这个人只是表面看起来不像人,没想到对小绵羊如此耐心,难怪小绵羊逃不出他的陷阱。
穆至掏出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自己端量着。
窗外的人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穆至的一举一动,徐良期仍旧沉浸在因为苏子纨的悲伤中,这份悲伤再见到宋之问又扩大了好几倍。宋之问耐心地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讲着关于苏子纨的事情。
她的话一段一段,又混杂着鼻音,宋之问听了个大概,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
他牵着徐良期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慰:“良期乖,不哭了。我们一定可以想办法帮他的,明天我就联系医生,我们找最好的医生把丸子治好,好不好?”
宋之问的语气就像哄小朋友,可这一招偏偏对徐良期奏效。徐良期点点头,终于不再流眼泪了。
从他们身后经过的穆至“正好”听到了宋之问的话,摇了摇头。
宋之问的温柔,果然只对小绵羊。
他没再听宋之问说了什么,直接走开了。宋之问的温柔虽然稀奇,可他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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