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驹过隙

    眼见百岁老人在自己怀中落泪，杨青不无感慨地拍拍她肩膀道：“只是在山中练功，你爹没跟你说过吗？”

    因此一路走得不算太急。

    在无数震惊目光中，郭襄语调哽咽道：“杨叔叔，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李莫愁在无量山隐居百年，此时心境已回归平和许多，不再那么容易激起煞气。

    “我是你家祖师的故人，今趟将要远行，路过峨眉山特意来见她一面。麻烦两位姑娘，帮我通传一趟吧。”

    跟着转了几天，李莫愁始终摸不清他意图。

    杨青看着飞驰而至，满头银丝的人影，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罢了，我自己来吧。”

    两人一路无话越走越远，及至出了这片山林，只听身后阵阵虎啸响彻长空，似是为他们送行……

    “杨叔叔！”

    从天明到天黑，他跟李莫愁仍是在大理境内。

    她们看杨青二人走近，警惕的审视片刻才开口说道：

    杨青在天色入夜时找到一家客栈投宿，等第二天天亮又继续向北。

    “二位请留步，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前辈？”

    而在众人之前，一道人影已当先冲到山脚。

    杨青笑道：“我二人无门无派，路过此地想上山看看。”

    ……

    两人边退边拿出腰间传信短笛，用力吹了起来。

    “襄儿，多年不见了。”

    郭襄年过百岁，但外表看上去鹤发童颜的样子毫无老人的暮气

    几天后两人一直走到四川，杨青忽然改了行程，转向峨眉山走去。

    不过现在大理只能算旧称，早年的段氏王朝早就覆灭在蒙古铁蹄之下。

    如今元朝已至末路，各地烽烟四起。可旧国难复，今后都不会再有他熟悉的大理国了。

    “哈，嗯？郭襄？”

    在山脚停下脚步，郭襄不可思议地看着杨青，怔然出神：“真是你么？”

向林外，李莫愁疑惑片刻，还是心满意足地跟了上去。

    到了近处，只见两个少女正守在门前。

    “哪来的狂徒在此叫嚣！”

    “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趁着还有时间四处看看而已。”

    只是她们还没到山腰，突然山上脚步声急促响起，十几名佩剑的女子一齐跑往山下。

    杨青眼看说不清楚，忽然对着山上方向朗声道：“郭襄，下来见我。”

    两少女神情一窒，对望片刻才瞪眼道：“我派掌门当然是郭襄郭真人，你这人长得倒是不错，不过要是故意拿本姑娘寻开心，我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魔教妖人攻上峨眉啦！”

    “嗯。”当年杨康拒绝他用长春功为其延寿，杨青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亲耳听到还是难免感怀：

    杨青算过大概每三天才增长一点，在此世界他仍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可两个小姑娘耳听一道有若实质的音浪凝而不散，直冲上天，再看杨青时尽皆吓得连连退往山上。

    他声音不高不亢，语调平和自然，只是平常长辈对晚辈的口气。

    两少女闻言脸色越发郑重，微微退后半步，手也搭上剑柄冷声道：“本派近日闭门谢客，还请你们去别处转转吧。”

    郭襄只失神片刻，随即就离开杨青肩膀，收起泪水道：“我爹说过的，只是我一时失神，让叔叔笑话了。”

    拔剑的姑娘不信道：“你可知我家祖师多大年纪？竟敢骗我？我劝你早些走，若非我师父灭绝真人不在，今天恐怕你走不出峨眉山！”

    “对了，你是怎么活……不是，当年我走后发生何事？你怎么会在峨眉开宗立派？”

    她看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杨青面前刻意做出凶狠状，忍不住轻笑出声。然而随即反应过来：

    杨青见其中一个小姑娘拔剑出鞘，小脸憋得通红，似乎一言不合便要上前拼命的架势，于是直入正题道：

    杨青当然不会把两人戒备放在心上，只是略一思索又问道：“姑娘不要紧张，我想问问峨眉如今的掌门真人是哪一位？”

    杨青看着远处山门耸立的峨眉山不再多说，信步走上前去。

    “呔！你这人好没道理，平白咒我家掌门师祖，真当我峨眉的剑锋不利么！？”

    “你到底要去哪儿？”

    杨青知道她应该是看见自己想起了郭靖夫妇，于是问道：“你爹他们……”

    “早已不在啦，杨康叔叔，念慈婶婶也是一般。就连我姐姐郭芙，姐夫杨曦也已故去多年了。”

    “你？”

    这时一众峨眉弟子也到了近前，可还不等她们做出反应，只见年过百岁，与武当张三丰同为武林泰山北斗，被江湖中尊为两大传奇人物之一的郭襄，竟一步上前将那三十上下的男子一把抱住。

    “郭襄尚在人世？”

    进度栏虽然持续增长，但速度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