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都过了这么久了,连棕黄毛都对此仍有印象。
整个卡座都没人说话,棕黄毛又问了遍:“你真是林总公子?”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随便招个新员工,居然能碰上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虽然说也不是没有那种家庭条件可以,纯粹为了找乐子才来夜店跳艳舞的男男女女,可太少了,即便有,也都是外包人员,爱来来不爱来不来,哪有林瑾瑜这种需要天天打卡的。
“林总谁啊,”林瑾瑜淡淡说了自己爹的尊姓大名:“不会是他吧?”
就是他!棕黄毛看看戴胜又看看他,举棋不定,那些龙精虎猛的内场保安本来是来逮人的,这下反而不敢动了。
“哟,这会儿慧眼识英了?”许钊过来同样在沙发上坐下,搂着林瑾瑜的肩道:“这位就是我们货真价实的小林总,怎么,不像?”
“当然不是,”棕黄毛忙说:“呃,只是问问。”
确认一下,不然认怂认错人就尴尬了。
“经理,”戴胜这种基层小喽啰怎么可能清楚上级部门的事,此刻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一门心思想好好给自己出口恶气:“他们根本不是客人,就是来砸场子的,什么小林总,都是编的,诗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坑蒙拐骗的招数,怎么?如今还传给你的小白脸了?”
“狗嘴干净点,老娘可没坑蒙拐骗过,”诗涵一条热裤穿得英姿飒爽,她一脚踩到旁边矮桌上,说:“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就喜欢大胸大腿白富美吗?老娘投其所好各取所需,有问题?”
她的人生格言是花光男人的钱,让男人一边凉快去,工作虽然是夜店女,但日常总习惯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装个白富美什么的,好用最小的代价去花那些老板的钱,戴胜对此十分清楚……这是他直到现在还坚信林瑾瑜狐假虎威的因素之一。
想在他身上用这招,没门。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戴胜指着他说:“经理,这人你也有印象吧,那时候我们组业绩最好的一个,就是个骗子。我看这伙儿人全是,让内场的兄弟好好招待招待!”说着叫那些蓄势待发已久的保安上去教训林瑾瑜等一干人。
他在这儿资格老,保安们正要听吩咐上前,被棕黄毛呵住了,他对戴胜道:“你给我闭嘴。”
?
戴胜迷惑了,虽然经理本来也挺讲义气,怕硬是有的,但平时不怎么欺软,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这么客客气气实在不像他。
“经理,”林瑾瑜虽然意外于自己爸爸原来也横插了一脚,但表面上半分声色没露,只如常道:“我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讨个公道,你们给临时工的合同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是,这个林先生已经说过了,”棕黄毛擦汗:“已经改了,全部改了,绝不再犯。”
下九流的生意难免有些发财的旁门左道,合同里的陷阱就如同一个个捕兽夹子,不是每一个签了的人都会踩,即使踩了,店方也不会找每一个踩了的要赔偿,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的。
人家选择性“执法”,精明的不要,木讷的要;本地人不要,外地人要;来沪久的不要,刚来上海的要;受教育程度高的不要,低的要。
那些初中学历都没有,此生头一次大老远从深山旮旯走出来打工,连法院门都不知道朝哪里开的“农n代”是他们下手的最优目标。棕黄毛心知店里要的赔偿不高,一般只是借口少结工资,即使要违约赔偿,也就是几千到几万块不等,即使是普通农村家庭也能凑出来,不过就是肉痛了点。因此好几年了,这合同总能隔三差五捞点苍蝇肉回来,谁能想到……唉。
真是不长眼在太岁头上动土,林怀南一开始甚至连门都没上,某天棕黄毛突然就收到法务那边的质问,说接到法院传票,问他们怎么回事。
棕黄毛无比诧异,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隔天三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上门,出示了林瑾瑜那份合同的影印件和追债公司骚扰林父的通话记录,淡定地告诉他们,作为父亲,林怀南不仅起诉他们违法劳动法,而且起诉他们敲诈勒索。被敲诈对象自然是他儿子林瑾瑜……以及许多别的人。
由于怀揣着浓厚的公报私仇心理,戴胜是按照最大数额给林瑾瑜算的,三万,在夜店老板眼里也许不算大数目,可恰好可以认定为《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的“数额巨大”……棕黄毛别提多慌了,违反劳动法只用公司出面进行经济赔偿,可违反刑法他们一干人都是要吃牢饭的。
林怀南显然也是吃准了这点,他并不揪住林瑾瑜的个案不放,做的工作直奔起诉这店以及背后注资公司去。
“改了以后的有什么用,”见棕黄毛只一个劲点头哈腰说他们已经改了,以后不犯了,半点没提现在,张信礼说话了,他指了指戴胜,道:“让他道歉,现在。”
戴胜对传票这事全不清楚,那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份内的事,此刻还在大声道:“你也配?”
棕黄毛背上都快出汗了,那个林先生手里有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