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朋友一样去买烟花和鞭炮玩,总感觉有些幼稚呢。
“爸,知嬅姐想玩烟花,我们去买烟花吧。”
以往方槐每每听到苏松屹这么说,总是乐得合不拢嘴。
“我家姑娘和儿子想玩烟花,那个窜天猴给我两盒,不,五盒!冲天炮和手持烟花也给我来一打,还有春雷和鱼雷,都给我多来点!”
这时候,方知嬅总是会一脸鄙夷地看着父子俩。
每每除夕夜城里禁鞭的时候,这爷俩就会驾车去城郊,玩鞭炮玩得那叫一个疯。
“玉婵姐,你想不想玩烟花啊?”
苏松屹见方知嬅不理他,便凑到了闵玉婵身旁,揪了揪她的袖子。
“鞭炮多危险啊,还是算了吧。”
闵玉婵其实也挺想玩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没有让苏松屹如意。
见两个姐姐都不让他如意,苏松屹只好厚着脸皮跟老爸讲。
“爸,你想不想买些烟花玩玩?”
“你爸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烟花呢?”
方槐说着,一脸正义凛然。
苏松屹见状,顿时不说话了。
看了看那些徘徊在烟花批发市场里的小朋友们,脚步慢了下来,有些想往那里走,但是看着姐姐和妈妈的眼神,又怪不好意思的。
吕依依看出了他的心思,揉了揉苏松屹的头发,宠溺地笑着,摇曳着袅娜娉婷的身姿走了过去。
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地声响。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拿几盒。”
她不太能叫得出烟花的名字,但看着觉得不错的,都会想给苏松屹买下来。
“妈,那个水雷王,炸起来可得劲儿了,务必要拿两盒。”
闵玉婵见状,赶忙凑了过去,拿了几盒蜘蛛网的鞭炮,又拿了几盒水雷,顿时笑逐颜开。
方知嬅也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趁苏松屹不注意,悄悄把两盒手持烟花放进了袋子里。
虽然动作很隐蔽,但还是被苏松屹发现了。
看着苏松屹质疑的眼神,这胖丁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方槐咳了咳,也往袋子里装了好多春雷。
特别粗,威力特别大的那种鞭炮。
苏松屹看着老爸偷着乐的样子,咂了咂嘴。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其实,很多城里的禁鞭措施,只是形同虚设。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百年来的传统习俗,怎么会因为一夕之间下发的规定就废止呢?
在一些小城市,政府部门的管理人员对于烟花市场,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玩得不太过火,不在市区放鞭,燃放烟花爆竹都是可以默许的。
除了年夜饭的食材以外,过年走亲戚的随礼也是必要的。
吕依依和方槐去买了几箱酸奶和白酒,另外还备了一些零食罐头和软中华香烟。
夜幕来临,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厨房里盈满了香气。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现场直播。
方槐在厨房里忙碌着,吕依依在一旁搭了把手。
苏松屹本来是想进厨房一起准备年夜饭的,但方槐说今天想让他好好休息。
“小孩子过年就该好好玩玩,来厨房干什么?这是大人操心的事。”
“去和姐姐们放烟花吧。”
吕依依说着,掐了掐苏松屹脸上的柔情,将他赶出了厨房。
今晚看不到星星,城里的高楼大厦上,披挂着绚丽的霓虹。
楼下的小区里,平时难得一见,宅在家里的年轻人也都陪着自己的孩子,在宽阔的场地里放着烟花。
烟花划出惊艳的光弧,长鸣着飞向夜空,在攀升至巅峰时灿然盛放,化作纷飞的光雨。
孩童门嬉戏追逐,将鞭炮摔在地上,橘红的光点在夜间忽隐忽现。
“就在这里玩吧。”
方知嬅和闵玉婵挑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将一个锥形的烟花放在了地上,用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燃。
没一会儿,锥形容器的尖端就喷涌出色彩缤纷的火苗,像是火花的喷泉。
金色的火雨四散纷飞,像是尚未飘散的蒲公英。
烟花散落之时,金色的余光里,摇曳着少女灿若金箔的脸。
“今年,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呢。”
方知嬅托着腮,安静地看着烟花欲燃欲烈。
那些火苗闪烁的微光,在她澄澈的眼眸里倒映出来。
她今天穿的白色羽绒服,是吕依依给她买的。
黑色的百褶裙裙摆下面,是被修身的棉裤包裹着的长腿。
这个着装风格,是受闵玉婵影响。
至于头上带着白色的毛线帽,还有脖子上围着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