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你不能zuo我的诗，我不能zuo你的梦。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连带着郑雨婷也鼻尖一阵酸楚。

    “这一杯，敬高考前剩下的一百天。”

    没有理由会喜欢别人。

    覃敏看着杯壁上浮现出的自己的脸，在微暖的灯光下有些憔悴苍白，又带着一种凌乱和放荡的美。

    方知嬅现在的心情很乱。

    或许是因为，这是成年前的最后一年的缘故。

    “这一杯，敬我们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当着两人的面喝完。

    生活真是充满戏剧。

    “我知道了，你也失恋了，对不对?”

    “好，永远的十七岁!”

    这个平时乖巧，文雅的女孩也爆了句粗口。

    方知嬅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刚出炉的甜点，突然笑了笑。

    一只柴犬，一直萨摩耶，一只拉布拉多，它们跟在一起，在夕阳的余光中漫步。

    这一次，又轮到了覃敏。

    “砰!”

    我还在上路拉扯呢，下路怎么就破高地拆水晶了?

    “高考就是个horse!”

    要不是郑雨婷拉着她，她没准还要拉着两个女孩子现场来一场桃园结义。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压力，无处不在的压力，让她几欲崩溃。

    她们都有着不同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

    对的，十七岁，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了。

    如果苏松屹在这里，他一定会这样回答。

    知道他不爱吃鱼，知道他喜欢香草味的冰淇淋，知道他爱用薄荷的洗发露。

    郑雨婷看着她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斟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苏松屹申请加你为好友”。

    他好像最应该喜欢的人是你。

    她们最

    他懂她，会联想到北岛的《波兰来客》。

    “去她妈的高考!”

了起来，大声喊道。

    然后扑在桌上大哭，像是小女孩丢失了心爱的洋娃娃。

    覃敏甚至还拿着筷子，罔顾四周来去匆匆的行人，给天地上香，嘴里念念有词。

    “这一杯，敬我们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只是，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覃敏醉醺醺地，指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在她们身后的地方，有叁条狗。

    笑得很勉强，比哭还难看。

    郑雨婷不太记得自己第一次怦然心动是在什么时候了。

    说着“失恋没什么大不了，屁大点事”这样听来很酷的话。

    可是当这些真正发生的时候，当她无法再自欺欺人的时候。

    或许，是那天她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时，突然蹦出来的一条消息。

    梦破碎的声音。

    “十七岁。”

    “知嬅，你怎么了？”

    郑雨婷有些不解。

    “这一杯，敬我们无疾而终的暗恋，敬止于唇齿的心动，敬无能无力的爱情。”

    至于方知嬅，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动过。

    最后轮到了郑雨婷敬酒。

    覃敏跟着应和，郑雨婷也举起酒杯。

    砰!

    很是清脆的嗡鸣。

    来的时候，这姑娘还笑吟吟地安慰着她。

    喝完酒，叁个女孩子勾肩搭背，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在街头晃荡。

    覃敏脸颊微红，给方知嬅和郑雨婷斟满了酒，然后率先举起了酒杯。

    紧接着是方知嬅倒酒，她举起酒杯，思忖了片刻，欲言又止。

    horse是指马，但用于骂人的时候等同于bitch。

    她总觉得十七是个特别美好的数字。

    她举起酒杯，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悠悠一叹。

    听到闵玉婵和他亲嘴，就心如刀绞?

    好像是没有的吧，那苏松屹为什么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呢？

    对郑雨婷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好的出路。

    叁只郁金香杯再次碰在了一起，酒浆晃荡着，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像是融化的金铂。

    叁人一齐将酒饮完。

    随着一阵抽噎，她脸颊上也流下两行泪来。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是啊，你和苏松屹从小一起长大了，最懂他，最了解他的喜好。

    学生生涯里最具里程碑意义的一战。

    “好，敬高考!”

    该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那份清冽的触感呢？

    叁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聚在一起，推杯换盏。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