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说完,只听女孩过家家似的,带着兴奋的笑意说了句:“你叫赵铁柱啊?小铁,打他!”
“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恶风从身边刮过。
许博连忙扭头,正看见赵铁柱巨大的身躯倒飞回来,脊背结结实实的撞在电视墙上,屏幕应声碎裂,各种器物砸了一地。
打人的人没有追击,也没现身。
“铁柱大叔”伟岸的身躯像中了化骨绵掌似的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堆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看他还捂住肚子蜷缩着抽搐,许博都以为一命呜呼了。
“诶呦呦,你们还玩儿滴蜡呀!”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带着香风转着圈儿出现在视野里,一看见许博的脸立马故作悲戚的说:“啧啧啧,还给欺负哭了,这怎么话儿说的?”
“海飞丝?”许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小粉红依然一身卡哇伊装扮,就像刚从儿歌里走出来似的。脸上的表情还在扑蝴蝶。
“是Sophia!”徐筠乔闻声皱眉,好心情立时被破坏殆尽,大声纠正:“连个名字都记不住,活该你被人滴蜡!”说着,从柜子上取下了烛台把玩。
身上的绳子松了,许博回头就看见两个搁哪儿都稳占C位的大美女在给自己解绳子。
欧阳洁看到被搧得像猪头似的许副总,咧了咧嘴,伸手要摸,被许博不好意思的让开了。在这位姐姐面前,他还没这么糗过。
程归雁一直低着头忙活,抽走绳头又默默的给男人系好衣扣。拿了个沙发垫子帮她盖住羞处。动作中,一双艺术品似的酥白小手还在微微颤抖。
许博一得解脱就握住了她,心中百感交集,却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诶呦喂,这姐弟情深的……”
“海飞丝”在一旁摆弄着蜡烛,不忘出言奚落。
不过,话没说完,注意力就被引开了:“正好,有绳子啦!小铁,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我也要玩儿滴蜡!还有那个老太太,人多了更好玩!”
徐筠乔一边抖搂绳子一边大声的指挥。
许博一听连忙拉她:“哎哎哎,老太太就算了,小孩子要尊重长辈。”
程归雁跟他对视一眼,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紧接着眼圈儿一红,又好像羞意莫名,不自然的往程姑妈那边望去。
程桂琴显然惊魂未定,一听见要绑她,软倒在沙发上,老脸上已经辨不清什么颜色。
这时,门开了。那个叫小铁的黑人男孩儿拎着两个人的裤腰走了进来,动作利落的接过绳子,开始忙活。
片刻之间,形势逆转,光听徐筠乔咋呼了,许博这会才发现还没个表示,至少也要搞明白这一行人怎么神兵天降的才对啊!
刚想说话,耳边传来程归雁的声音:“你能动么?我扶你去洗个澡吧!”
一句话说的许博满脸通红。浑身湿哒哒的不说,尿过的裤子还穿在身上。人家程主任有涵养,才没说出那个“臊”字儿。
进到卫生间,许博也基本想明白了。
这叁位的到来自己全不知情,那就只能是程归雁引来的。上完坟神神秘秘的发信息,还不给看,大概率就是在跟他们联络。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冷静,还告诉自己别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解围的?”许博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我哪知道啊!看见他进来我都给吓死了,电话拨出去听都没听就仍床上了,根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
讲起当时的情况,程归雁再次紧张起来,自己刚刚扣好的扣子,居然半天解不开。许博也跟着心头乱跳,抱歉的握住她的手,故作轻松的说:
“那你还搧他干嘛?拉着你老姑跟铁柱哥哥聊啊!”
程归雁白了他一眼,“那……那我不是气不过么。你以为我跟你们家那个似的,会演戏啊!这帮人下手可真狠,都青了……还疼吗?”
许博摇了摇头,正要解裤子,想起外人在侧:“没事儿,都是皮外伤,你先出去等着吧,表姐。”
“还表姐呢!”
程归雁羞羞的瞪了男人一眼,帮他把裤子脱了:“电话里人家什么都听明白了,还有什么可装的?你看你的膝盖,还有胳膊肘……”
许博被她的一根玉指戳得直咧嘴,两个肩膀似乎都受了伤,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根本无法独自洗澡,也就乐得美人陪浴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除了“海飞丝”高声欢叫,还有“啪啪”不绝的脆响和随之而起的嚎叫。
程归雁听得一声声肉紧,想要出去,却被拉住。以许博的脾气,挨打受辱,当然是憋着要出这口气的。
可是,当他坐在浴缸里,享受着程姐姐温柔的揉按擦洗,欣赏着她娴静安然的盛世美颜,只觉得这次能有惊无险便是上天最浩荡的恩典。
无论方才的无力憋屈,懊悔心痛,还有一身的伤痛多么难熬,有幸能看到她毫发无伤的陪在自己身旁,报不报复根本就不重要了。
恶人自有强人惩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