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当的呢!”
“少废话啦!”
不知是对这个称谓有些抵触,还是听不惯有人不怎么着调的夸奖,徐筠乔脸色不自在的红着,扬了扬下巴:“还有第叁条呢?”
“第叁条?”
衣服要不回,许博只得收手,笑得有点儿天干物燥。
之前提出约法叁章,只想着让她老实安分别捅娄子,现在连洗衣服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主,他忽然觉得愿望过于美好,除了自求多福,见机行事,根本没啥好说的:
“第叁条嘛……多吃菜,少说话,到时候一切看我眼色行事。能做到么?”
“切!无——聊——”
徐筠乔故意拉着长音,大眼睛直往天花板上翻,一百个不屑一顾的鼓起嘴巴嘟哝:“什么约法叁章……你们都从一个师父那儿学的套路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哄?”
“我们?”许博抱臂倚回桌边。
“都说你跟我妈一个调调了……”
纯白色的提绳缠住手指,徐筠乔漫不经心的悠荡着纸口袋:“就像个……不算难看的大叔,咯咯!”
类似今天的窘迫,许博从未在任何相识的女人身上遇到过。
好像站在面前的,是个正值叛逆期的不良少女。在与之相当的年龄段儿,他的记忆里只有兄弟。如今被迫蓦然回首,居然有种沧桑已过百年身的隔世之感。
用幼稚,甚至无知来形容或界定对方,显然是一种太过傲慢的偏见。
其实,她们几乎是透明的,纯真并且多情,偶尔羞怯生涩,但给人更深刻的印象却是偏执的,犀利的……或许并不受欢迎,仍不失美好。
也算当了半年爸爸的人,许副总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在女孩跟前表现出一个过来人该有的谈笑自如。
那桀骜不驯的小小幽怨和水汽氤氲的巧笑嫣然,都如同匕首般锋利,又像镜子般晃眼。
而镜中那个恍然如悟的自己,已经茫然不觉的于人情世故中厮混太久,油滑得像只老鼠。明明一肚子的谆谆教诲,根本无从讲起不说,还生怕一个不留神,勉力维持的师德体面也惨遭对方毫无顾忌的精准打击。
若问实际年龄,她早已不是青葱少女了。可从打扮到身材,从明眸到灿笑,无不透着稚气未脱却又张牙舞爪的诱惑。
由此带来的心慌意乱和手足无措如同被一名顶级剑客直击要害,实在让游戏多年,江湖混老的许先生感到出离愤怒无所遁形的沮丧。
相比于审时度势中的猥琐,利益得失间的算计,他甚至觉得指尖上随心而动的细滑触感和胯下杀机暗伏的冲动都是干净的。
究竟是怎么了?上次见面最起码算得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以战果论,更是斩获颇丰。怎么几天没见,就别别扭扭,束手束脚了呢?
即使为了应景,无伤大雅的玩笑,朗朗上口的诗句,难道不应该信手拈来,字字珠玑,像空气阳光和水一样风调雨顺,生机盎然么?
“我们那是爱护你,关心你的成长——”许副总居然真的老气横秋起来。
如此蹩脚的调侃里即便特意掺入玩世不恭的腔调,也并不能拉进彼此的距离,这一点,他似乎比谁都心知肚明。
然而,或许是笑得足够坦诚吧,徐筠乔无比领情的撇了撇嘴,罕见露出一刹成年人惯用的宽容练达,不愉快的空气立时被一扫而空。
然后,她像个什么都懂的大孩子一样凑到跟前:“少操点儿心吧大叔!又没人见天儿的憋着害你。”说完“咭”的一声捂嘴窃笑,轻盈转身,走出门去。
许博稍稍松了口气,望着门口发了会儿呆,才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开始工作。
屁股还没坐热,海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开门头一句就用上了“美女助理”这个标题党们宁可节操尽碎也不肯放过的关键词。
许副总尽量表现得一心向佛宠辱不惊,和风细雨的应付过去,心里却一遍遍的雷声滚滚:“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没过一会儿,徐筠乔便一阵风似的回来了,进门就说:“咱们公司还有食堂呢!太好了,我都好多年没吃过食堂了。”
“不会是上辈子吧?”许博头也不抬。
“谁说的?从我十二岁那年进凯瑟琳女中开始,整整吃了四年叁明治呢!”
虽然闻所未闻,可听上去很牛逼的样子,又涉及到女孩从前的经历,许博好奇的抬头:“那后来呢?”
“后来,跟我妈去了法国,又吃了五年蜗牛。”
“可怜孩子……”许博呲牙一笑,“你妈妈是跟你去法国陪读么?”
“怎么可能?”
徐筠乔小鼻子一皱,忽然提高了音调,“你以为她是别人家的妈呢?我高中都没念完,就被她逼着做选择题了,要么出去要么留下,限期一个礼拜做决定,过时不候。人家可是一门心思惦记着去学服装设计呢!”
“那我还真挺佩服你妈妈的,带着孩子都不影响学习。你呢?怕是蜗牛吃够了,又想念叁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