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嗯，该怎么让你负责呢？……你怎么看？亲爱的艾？」

    「难、难道说！你说要帮我报仇……要和我一起报復那些人……其实是骗人的吗？！」

    ※※※※

    从口中呢喃而出的话语虚弱无力，比起震惊，身心感受到的更像是麻木，接踵而来的衝击实在过大，让心灵无从调适，连惊讶都难以做到。

    「这真是蠢极了，不是吗？」

    「……这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係？」

    「嗯？喔，是啊，你大概也明白了吧？」

    「怎……怎么回……？」

    完全没想到，她的同伙，竟然会是－－芭芭拉。

    珍妮突然惨叫出声。

    「哼－－！这就是重点啊。我呀，也是有欲求的，不如说，我的性慾可是很强的。」

    在那平淡的语调中，隐藏的，是汹涌奔腾的怒火。

    若是在漫画或动画里，她或许会像某些反派那样，用手指转动手枪玩耍吧，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将警方搞得七荤八素的「剥皮者」可没这么轻率。枪在她手中稳稳地指着艾薇儿的方向。

    艾薇儿状似冷静地这么说着。

    市警局的警长大人，芭芭拉.史东，在房间一角愉快地笑着。

    没想到，在不知道的地方，有这样子的恶意侮辱发生吗？

    现在的她，面容狰狞、邪恶、堕落，从前那凛然的正气完全不见踪影。

    想必，当初芭芭拉用「我会协助你，一起报復伤害过女友的可恶傢伙吧」这种花言巧语，诱惑她加入自己的丑恶行当，建立了「剥皮者」的双人组合。

    「……呜！」

    芭芭拉轻蔑地嗤笑着，对这些恶言不以为然。

    所以，珍妮有同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如说没有的话才奇怪，凭她自己想犯下全部案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艾薇儿对此一无所知，若是之前，她还不知道芭芭拉的真面目时，听了这些话，想必会为她感到忿忿不平吧。

    在芭芭拉的大笑中，珍妮的身子畏缩了，因为羞愧而蜷缩发抖。

    「哈！哈哈！对，说到你啊，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我说动，一起成为连续杀人魔这种荒唐的事都答应了！哈哈！」

    「真拿你没办法，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吗？让我告诉你吧。『快四十岁了还没对象的老处女』，『没男人要的巫婆』，『男人婆工作狂』……那些愚蠢的男警们是这样说我的唷，喔，还有，他们还说过我就是太专注于工作了，没顾及女人该有的魅力，才会一直没人要，平时的性生活一定怎样怎样缺乏啦，之类可笑荒谬的话呢，好像还有人觉得我压根儿就没有性慾这种东西吧。」

    芭芭拉继续笑着，让那火焰烧得愈发猛烈。

    「呵……成为『剥皮者』的这段日子，真是太棒了！每个女孩遇害的模样……都让人心动不已啊，这才是我要的！每一次作案，都是无与伦比的性兴奋，我的身体，终于能享受梦寐以求的高潮……！啊！回想起那美妙的馀韵，就算现在还是忍不住兴奋啊

    「……为什么？」

    只是……

    「……你说什么！」

    「这可说来话长呢。喂，艾，你知不知道，警局里那些警员背地里都怎么说我的？」

    完全偏离轨道的展开，冻结了艾薇儿的大脑，就连舌头也打了结，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我的盛大表演，这可不行啊。」

    她的老朋友，象徵正义伙伴的警长，芭芭拉。

    「你问为什么？」

    「……芭芭拉，你，也是『剥皮者』的一员？」

    「……」

    ……果然如此吗？

    不过，没过多久，当机的思维重新运转，让她得以釐清眼前的状况。

    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艾薇儿保持沉默，见状，芭芭拉夸张地叹息一番，那明显是装模作样来的。

    芭芭拉的语调保持着愉悦，却因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感觉一直碰不到重点，艾薇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剥皮者」不只一人，是两人合作的可能性很高。

    为了报仇，珍妮的双眼被内心的黑暗蒙蔽，认为她确实是来帮自己的，因而上了当。

    芭芭拉的狞笑，让艾薇儿浑身不是滋味，像是被硬套上一件沾满冷冽泥水的衣服，湿黏噁心。

    「为了满足我的性生活……这个理由，难道不足够吗？」

    「……这么说的话，就是－－那样囉？」

    「……」

    艾薇儿明白了，珍妮她，是被骗了。

    她想起了赫曼的话，和自己的分析。

    「说我没有性慾？男人看不上我？胡扯，反过来才对，我对男性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是群臭得要命的傢伙，作为手下都惹人嫌，哪能勾起我的兴趣啊？不，我的品味才没那么低劣。」

    她手里的枪口，直直对准了艾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