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临吃这几块糕点,结果积食了,晚饭都吃不下去。晚上是皇上召开了家宴。贵妃带着二皇子,贤妃带着大公主宝珠,还有长公主和两位王爷一家子。席上,青雨最熟的就是苏岁华了。本来苏岁华言笑晏晏的,就发觉自己后脑勺有些凉,似乎有人一直盯着她,她找了一圈,嘿呦,可不,青雨正直勾勾盯着她。苏岁华酒都打翻了,心中讶异,她,她怎么在这儿?她的夫婿,睢县县令的大公子,因为长公主这一层关系,在金案中留了一条命下来,他殷勤地握住苏岁华冰凉的手:“怎么这样不小心,是不是冷了?”青雨无趣的收回视线,胆小鬼,就这还敢陷害她。苏岁华和长公主生的很像,一双狐狸眼,眯眼看人的时候就像心里在做坏事,坏心思全在脸上。一顿家宴食之无味,贵妃的二皇子才六岁,哭着要回去睡觉,贵妃就先离开了,贤妃和宝珠公主都不是话多的人,很是沉默。长公主以前也是八面玲珑夸夸其谈的人,可自从发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而亲生的女儿找到时已经嫁给了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的儿子做平妻。长公主骄傲了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丢干净了。特别是她上奏想请求给岁华求个郡主的头衔,以弥补岁华这么多年受得委屈,结果皇上并不同意。女眷们不说话,那只能是男人的主场了。“凉州接连传来捷报,没想到这司马小儿还真有一手,比他哥哥强多了。”秦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王妃也劝不住。“陛下,凉州要军饷要粮草,一要就是十万石,户部张大人已经找我哭过了,说没钱。”秦王把酒杯一砸,呵斥睿王:“去他妈的没钱,他没钱找你哭什么,他找陛下哭啊,找太子哭啊!找你干什么!”王妃被吓一跳,是秦王世子过来拉着父亲坐下。“二哥,你醉了,你忘了我如今正在户部。”睿王淡淡道。秦王哦一声,一拍脑子:“诶呦,瞧我这记性,老了,老了,三弟你不要怪罪二哥啊。”蘅临一口菜没碰,酒也喝不下,听到秦王和睿王说话头更疼了,下午张大人才来找他说过。皇上看太子一口没吃:“你怎么都不动,可是不合胃口?”“儿臣下午积食了,吃不下。”皇上颔首,对着秦王说:“行了,好好吃一顿饭,就不要讲那些东西了。”宴罢。蘅临和青雨回到东宫。青雨帮蘅临揉着小肚子:“殿下,我要不要再收拾些东西。”今天看皇上老爷的态度,估计去凉州就这两天的事了。“收拾什么?”蘅临握住她的柔夷,放到脸上磨蹭,“没什么了,都让昊天安排好了,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凉州接壤北襄,北襄人打仗厉害,吃肉都吃生肉你知道吗?血淋淋的肉还在动,就被吃进嘴里撕碎。司马将军真的很了不起,他哥哥五年前死在了凉州战场上,他就立马也上战场了。今晚我两位王叔唱戏你看懂没,这是催着我父皇赶紧给钱给粮。”青雨扶他去床上躺着:“寒冬刚过,将士们好不容易盼来春暖花开,皇上和殿下自是不会让将士们寒心的。”蘅临搂过,在她额上落下深深一吻:“青雨懂我。”第二日果然紧锣密鼓了起来,三千将士整装待发。此次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八百里加急,青雨最后还是被蘅临留在了东宫。青雨闲着没事,干脆在东宫开了一小块菜地,还养了两只鸡。根本没人管她。而也正如蘅临所说,当老子的怎好管儿子的房里事,皇上是不管了,礼佛回京的太后听闻了此事,很是诧异太子出去一趟怎么带回个女人。“皇太后,您莫着急,殿下常年在宫里,皇后娘娘又……他出去之后被人一时迷住眼才是正常的,如今殿下往凉州去,不是也没带着这个女人,殿下心里还是有数的。”此女端庄大气,额上一抹梅花印,是故去的司马将军的独女司马如。小将军也上战场后,司马府就没人了,为了表示皇家对司马家的敬重,皇太后接了司马如在宫里养在自己身边。皇太后安抚的拍了拍司马如的手背:“你放心,你们司马家是南琅最大的功臣,你叔叔如今正在凉州打仗,我们蘅家一定不会亏待你。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的民女,哀家来敲打敲打她。”青雨被皇太后召见,她满心颤抖,上次见皇上好歹蘅临一直待在她身边,如今她身边可是空无一人。见了皇太后要说什么呢,皇太后会不会问什么呀,诶。青雨快要愁死了,谁想她连皇太后的面都没见着,被人领着在承德宫一站。站了两个时辰,一动不能动,里面说有人通传了,青雨好不容易才挪动站麻的脚,到了里头又站在门口。然后来了一位老嬷嬷要她跪下等皇太后召见。青雨这一跪,一直从早上到了中午。御膳房的人送饭来了,承德宫的人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又进去通禀了皇太后。没多会儿,那位老嬷嬷出来:“太后正在用饭,姑娘再等一等,等太后用完饭就召见你了。”青雨一直低着头,泪珠子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召见什么召见啊,她不见了行吗……眼看太阳越来越大,青雨快跪不住了。“大人,您就是有太子的手谕也不能擅闯承德宫啊!”“让开,你还是想好等殿下回来了怎么死吧。”青雨寻声看去,是昊天带着人闯了进来。青雨被东宫的丫鬟扶起来,昊天在前面开路,一路回了东宫。青雨晕晕乎乎的看着昊天的背影,眼皮渐渐沉重的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