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何以辰说完,便依指示方向走。
以橄欖油和蒜头为基底,辣椒调味
「要喝咖啡吗?」李礼看了看何以辰说。
「真是抱歉。」何以辰有些惊慌失措,他忍不住想,都婉转形容了,还是不行吗?
这是什么意思?何以辰见状,不禁怔忡。
李礼看了一眼何以辰,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逕自先离开房间。
彷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看似回到风平浪静之时。
「好哦。」李礼说,低沉的嗓音,认真的语气,并不像是胡言乱语。
极简的风格和富丽堂皇的牙科诊所有着天壤之别。
「你不是要跟我上床?」李礼反问。
「好哦,是什么意思?」何以辰一脸茫然。
低沉浑厚的嗓音将何以辰拉回现在,「喔!」他迷茫间应了声。
「好。」何以辰乖顺地说。
李礼见状,不以为然,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书阅读。
何以辰赶紧起身跟在李礼的身后,在行走间,他完全不敢看向他人,尤其在经过吧檯时。
这时,后悔还来得及。
「喔,好。」何以辰急忙爬起身下床。
「我肚子饿了。」李礼说。
「要和我上床吗?」何以辰衝动地脱口而出。
「诊所是我妈的杰作,她太high了。」李礼无奈地说,「差一点诊所就要被她们一群贵妇佔领。」
万般思绪在脑中翻腾,何以辰不禁想,到最后,他的后悔,会是哪一种,后悔没有发生抑或是后悔发生了?
「那是……」何以辰垂下眼,低声呢喃。球又回到他的手上,该怎么做,又是他得做选择。
「好哦。」何以辰坚定地说。
天菜嘛!想跟他上床无可厚非。
其实根本是吊桥效应,何以辰自嘲地想。但,为什么?内心的纠结又多了一项—这人为什么答应要跟他上床?
李礼睁着眼,看向何以辰。
「好香。」刚洗好澡的何以辰,一边靠近李礼,一边探头看。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李礼说,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像在生气。
「不用。」何以辰小心翼翼走向中岛。
直到最后,默默在后头的何以辰,他随时可以反悔离开。
「欸,你还不下床吗?」李礼问。
也许,真正打动内心的理由已经微不足道,但何以辰还是想告诉自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出乎意料的温柔,总是冷淡而面无表情之下,其实很温柔。在他面对牙齿治疗的恐惧之下,双手紧握地合十,是细心与温柔让他卸下心防,他一直看着那琥珀色的眼睛,他甚至没想到,会替他擦去喷溅在脸上的水珠。
何以辰的两颊正在发烫,但他要自己不要退缩,不要让人发现他其实很害怕,现在他开口的话,一定可以听出他在发抖。
独留下的何以辰,匆忙穿起衣服。
他们总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何以辰望着李礼昂然的身影,他有宽厚的肩,一看就结实的身材,高大挺拔,甚至有一张俊俏的脸庞。
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开始。
赶快打哈哈地呼咙过去啊!
「那去洗澡吧,我来煮义大利麵。」李礼转而走向流理台,清洗咖啡杯。
李礼这时拿出一个深锅煮水,并在水中放盐,然后从冰箱拿出食材,水滚之后,放入义大利麵,再拿出一只平底锅,放在另一边的炉台。待义大利麵已经软化,他夹出一条试吃,软硬适中时,便把麵捞出来放在一旁备用。点开平底锅的炉火,他倒入橄欖油,一边调整火力,一边迅速切好蒜头与辣椒,依序放入平底锅拌炒。他专注在料理时,没有注意到何以辰走近。
「走吧。」李礼在经过何以辰身边时,冷不妨地丢下这句。
李礼抬眼看了何以辰。
当变态,何以辰不禁想。
李礼二话不说,将书收入包中,很乾脆地起身离开。
「浴室在客厅左边直走底,乾净的毛巾在浴室外旁的柜子上。」
偌大的起居空间,一分为二,挑高的客厅,摆有精緻的皮质沙发组和齐全的个人音响组。没有过多的居家摆饰,简单素雅却显得冷清。紧邻的开放式厨房,白色的厨柜系统,同一色的不锈钢厨具,搭配大理石面的中岛,大方素雅。
连何以辰自己都吓了一条,急忙挥手企图圆场,「欸,我开玩笑的。是天气太热了,把我给热晕,请不要在意我说的话。」
然后……
李礼并没有强迫着何以辰。
「你很惊讶的样子。」在中岛前喝着咖啡的李礼见何以辰四处张望的反应后说。
「喔。」何以辰傻傻笑了笑,不知该如何附和。
「我以为你走诊所那种奢华路线。」何以辰本来打算用浮夸来形容,想想后决定改用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