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清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端详着李赫被气得脖子发红的样子直乐。
她示意马二娘凑过来些。
非礼勿听。
马二娘见她油盐不进,急眼了,“就算山下是那样,我们这里简单,搞不得那种复杂关系……小赤仪表堂堂,学问深,人又正派,是最好的夫君人选了,若我是你,每日抱着看都看不够,你、你你怎么就抛下他,跟两个小屁孩缠着呢?两个毛都没长齐的青瓜蛋子,哪有小赤有男子气概!今日他们为你打架,明日就要杀人放火了,这翠山坪要完蛋!”
活该。
“哦?那你动我肚兜干甚么?”
“你不信拉倒。”
她愈感事态严重,随着大小丹长大,跟李赫、龙玉清这四角关系岂不是要毁了学堂安宁?
龙玉清正提着笔编写书本,不时吃两个野枣,忽见面前光影暗了。
小赤年富力强,看起来明明是一副勇猛精干之相。
“啊……”马二娘惊得嘴巴半日没合上。
龙玉清一脸的愁苦,“就算是那日,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为了鼓舞他,不得不作出些动静来。除了那日,他便再也没有过。无论我怎样努力,他都做不了男人,传宗接代都是奢望。我都心如死灰了!”
不行,坚决不行!
她这翠山坪从未出现过此等道德败坏之事,这等重大隐患需得第一时间拔掉!
他便直接冷笑出声:“我与你本就没有那等瓜葛。我只是提醒你万事小心,你若执意我行我素,与我何干。”
怀着对龙玉清的同情,马二娘不再啰嗦了,只是叮嘱:“大小丹年纪还小,与他们一起把握不好分寸,很容易起祸事,就算寻慰藉,也不应当寻两个青瓜蛋子。要不然,你考虑下袁周?”
“……”
马二娘靠过来,听得龙玉清说:“赤郎他看似龙精虎猛,其实雄风不振,又不让我跟任何人透露……我俩每日睡在一处,只是盖着被子聊天而已,形同姐妹!日子实在是难熬,唉!”
龙玉清看着这出去两次的绣囊,居然再次通过李赫之手拿了回来,不禁惊讶。
谁成想,竟是个银样镴枪头?
李赫身形一顿,旋即冷笑:“那俩孩童为这绣囊,大打出手,我为防意外,便收缴了回来。只是想提醒你,于公于私,你都不应将这东西送给外人。”
“小青啊,我有事跟你说。”
龙玉清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骂这山里都是些甚么奇葩,袁周那模样都快能当她大伯了,马二娘这张嘴也能说得出来,世上没男人了么。
龙玉清惯会戏弄人,便直言:“二娘,你说的应当是对的。不过啊,你又没做过人妻,所以,我实在是有些怀疑你说的夫妻之道;再者,山下风气早就变了,女人跟男人一样,想快活便快活,谁还在乎甚么名节!”
他拿出绣囊,放到龙玉清那侧的炕上,冷淡道:“这上面绣着玄鸟纹案,保险起见,不要乱赠人得好。”
这马二娘有备而来,先是讲了一大堆夫妻该如何相处的空大理论,又说了怎样做贤妻,论证了名节对贤妻之重要,最后终于说到重点,让龙玉清少理大小丹。
李赫气结,上不来话。
马二娘坐到她身边。
马二娘全身燃满了斗志。
龙玉清无谓地撇了撇嘴。
马二娘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山下,果真就成了……这样?”
龙玉清歪着头看他,“唉,要是你承认吃醋,我就与他们保持距离,转投你怀抱。可惜,我空有一腔柔情蜜意,在你这里却得不到关怀,只能跟他们抱团取暖了。起码人家每日把我哄得开心极了。”
龙玉清又给他兜了回来。
龙玉清沉重地叹了口气,看上去既悲且痛,“看来,我只能将实情说出了。”
他如此安慰自我,不再理龙玉清。
龙玉清向马二娘说了句,又低首写字。
午后,马二娘见大小丹脸上有青肿,气势汹汹追问之下,才知是怎么回事。
她放在手心捏了捏,忽而抬首,不怀好意地笑:“是不是我送给小丹,你这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上赶着去要回来的?”
随着马二娘的滔滔不绝,龙玉清的神情由平和变为不耐烦。
这样下去,有一日他是不是会疯掉。那正如她意。
她这话在李赫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中的莫名其妙,其中假意矫情和自以为是,简直要溢出来,简直是不堪言状。
“这次的枣不好吃,还是西山的好吃,下次要摘西山的。”
“……你们洞房夜,不是闹了半夜?”
她抬首,见是双目灼灼盯着她的马二娘。
骂归骂,面上却诚恳地说:“我发誓,我只是将他们当小弟看待,没有一丝杂念,若说假话让雷劈死。至于袁周,我考察下再做论断罢,毕竟,我不想再悲剧
维护翠山坪安稳,她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