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爷爷说:“二十多年前,我唐家人离开帝都后,就没想过再出山。我这次出手,也是因为拗不过满九。人老了,精力不行了,如果是想要个药膳方子什么的,那没问题。但是要出诊,就只能说抱歉了。陆部长这边我也只是施了一次针,后续的事情都是满九做的。我对外也说了,我这次只是为了孙子,并不是出山,还请宁司长另请高明。”宁明洲脸上习惯性挂着的笑容扭曲了一瞬,说:“唐老,您不出山可是国家医术界的损失。”说着,宁明洲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唐爷爷的面前,“我是真心诚意地请您。”支票上是三百万,唐爷爷只是笑了笑,不为所动。宁明洲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吴卓明这时候开口:“唐老,我父亲与牧公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只是让您去看看,能不能治另外再说。”宁明洲:“对对对,只是去看看。”牧升不开腔,吴卓明看了垂眸喝茶的牧升一眼,眼底晦暗,又说:“二十多年前,唐老您和家人确实是受了委屈。但沈家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至少我吴家对唐老您是十分的敬重的。陆部长还需要静养,邢司令不久后也要回西北防区了吧,有我吴家在帝都,唐老您不用担心再发生沈家那样的事儿。”邢棹雄但笑不语,笑容却未达眼底,更是对吴卓明的话不做表态。吴卓明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陆战烽这一场病下来,权力肯定会缩水。邢棹雄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帝都,有吴家人的保护,唐家人才能更安全。邢棹雄与牧升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瞬间,又状似并无互动。唐爷爷却不为所动地说:“沈家的事老朽早不放在心上了。不瞒二位,老朽已经婉拒了多家的邀约。若就此破例,老朽日后恐将再无安宁。我唐家人不缺钱,这个,还请拿回去吧。”唐爷爷把支票推回到宁明洲的面前。就是吴卓明的脸色都已经明显下不来了,唐松月这时候开口:“宁叔叔,如果您不介意,就让我去看看吧。”几个人都看向唐松月,包括唐爷爷。吴卓明和宁明洲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宁明洲甚至有些动怒。吴卓明先他一步开口:“听说唐小朋友医术也十分了得。既然唐老不愿意出山,那我们也不能勉强。明洲,不如就让唐小朋友去给宁老看看吧。”牧升和邢棹雄都在,宁明洲不能发火,牧升这时候也开口了:“陆部长治疗的整个过程松月都有参与,陆部长两次手术松月也都在,既然松月愿意帮忙,自然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宁老治疗了那么久都没有起色,再坏也不过如此了不是。”牧升话里话外那就是明显偏向唐家人了,甚至还特别带了几分与唐家人的亲密。不管吴家的势力多大,如今上位的是牧家。宁家算什么东西,竟然找上吴家人向父亲施压,牧升总要找回点场子。所以之前,牧升一句都不劝唐爷爷出山。形式比人强,虽然有吴家撑腰,宁明洲还是不敢得罪牧升。他可以不把邢棹雄放在眼里,却不能不忌惮陆战烽。陆战烽现在的权力是有缩水,但等到他完全康复,军部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会不会落到他头上也很难说,毕竟第一部 长徐鏖已经到了该退的年龄了。宁明洲把那张支票又推了过去,努力扬起笑容:“那就拜托唐松月小朋友了。”这回唐爷爷没有再把支票退回去,唐松月也没有,他说:“不知明天过去是否方便?”
宁明洲道:“那明天上午9点我派人来接你。”“好。”达到了目的,吴卓明就以不打扰陆部长休养为借口带着宁明洲离开了。牧升和他们一道来的,也就跟着一起走了。不过牧升有自己的车,出了门就和两人分道扬镳。上车,宁明洲就狠狠地捶了下座椅:“这姓唐的老儿简直不知好歹!”吴卓明神色莫测:“谁知道是不是姓牧的在背后搞鬼。”宁明洲看向他,吴卓明口吻不善地说:“唐家人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他们受点教训。既然生下来就是给人看病的,就好好认命,以为巴上牧家、巴上陆家就能一步登天?太天真。这里是帝都,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拿乔的地方。”宁明洲:“他们身边可是有特战队的队员。沈家得罪了他们,他们就躲了二十多年,万一他们又躲起来,咱们可就会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吴卓明斜睨宁明洲:“你把我吴家和沈家那种货色相提并论?”宁明洲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这臭嘴。”吴卓明看向前方:“我现在自然不会动他们。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训。特战队……”吴卓明意义不明地笑了声,“就是龙组的人出面,也保不住他们。”宁明洲狗腿地点点头。这边,吴卓明他们离开后,邢棹雄说:“老爷子,我找徐部长,派龙组的人来保护你和松月。”正喝茶的唐爷爷抬眼,邢棹雄说:“这个吴卓明不是个心宽的。你下了宁家的面子,对他来说就是不给他们吴家面子。我看,您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会看病的。松月,既然已经得罪了,你何必又要出面?”唐松月拿起那张支票,来回看看,说:“那个宁明洲请爷爷过去,似乎不是单纯地给他父亲看病,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邢棹雄:“嗯?松月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