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红,自然是有原因的,方才在裁缝铺换衣服,严宁褪下长秋纯白的里衣,不经意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内心赞叹不已,肌肉紧实,腹部清晰,再往下看……她脑袋一嗡,瞬间充血……“呃……”粉色的。无措片刻,严宁竟然鬼使神差探手触了一下又手心半握,身体一抖,上面的纹路更加明显……左右掰了掰,她确定这是长在上面的,觉得很是奇妙。不不不……这样不太对……严宁突然红了脸,心里嘀咕松开手,可愣了会,脑子里全是长秋嗯嗯啊啊的声音,而且那儿也没见下去的势头。她强行让自己冷静,光着身子在这小房间溜来溜去,却越来越头昏脑胀。难受,闷热。她眼睁睁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更加焦躁,最后,似乎脑子烧糊涂了,光溜溜的她直接靠在椅上,看着长秋又宽又长的手掌心,打算……自己动手。长秋也没好到哪去,他一层层去下严宁原来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视线乱飘,但若有若无的自我触碰让他心跳乱动。还有颈上送她的海蓝吊坠,虽然身子换了,但也应该还给她。长秋好不容易摸索换上衣服,却发现腰带不在这里,应当是在严宁那,可他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出来。他提溜着裙子,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见四下无人,轻轻敲了敲隔壁房门喊了她一声后,推开一道小缝钻了进去。刚一回头,他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倒吸一口冷气,后退撞在了门板上,“哐当”一声。“阿宁,你——”严宁听见声音转过头,她脸颊上又些迷乱的薄红,双眼氤氲,而且,她的手还握在那……四目相对,长秋感觉自己耳边雷声轰轰!她她她她?她竟然……用手……在玩……还不穿衣服!?那可是他的身体啊!长秋自己都没有悄悄做过这种事情……方才喊她前,竟然还一副如此乐在其中的表情。“长秋!?你怎么不敲门!”严宁大叫了一声,头发都炸了起来,她连忙拉过衣服挡住,长秋也猛地捂脸转过身欲哭无泪。“阿宁我……我敲了的……”他委屈道,她方才太认真了……连敲门声都没听到……可为什么要避嫌?毕竟是他的身体,可长秋恐慌极了,他觉得那副身体都不属于他了。严宁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方才无可奈何的势头,被这么一吓竟然缩了回去,乖乖垂着头,问题是解决了,但长秋背身,像是觉得冷一般抱住双臂……“我、我可以解释,长秋……不是你想的那样……”严宁走近一步,扶额叹息。
“别别别……别说了……”长秋红着脸侧过身,快速在椅上拽出腰带随便一系,“该走、走了,他们还在码头,等我们……”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压根也没想到她这么久不出来……竟然在玩弄他的身体?……众人上船休息了一阵,海上的天已经暗了,海水渐渐被夜色映成墨黑,他们各怀心思聚到一起,准备随意吃些干粮当作晚饭。明日上午便能到阳川岛。这艘船很大,客房就有上下两层,甲板的一层特地空出些地方作为厅堂使用,用钉子固定了几张矮桌,又放置了几个蒲团。这次行船,除了凌风轩的六人和零星的船夫外,他们还没见到其他人。“小兔崽子,你把行囊带下来做什么?”施青栾的声音入耳,严宁将潜意识观察的思绪转回。这时,林可英一股脑把行囊抖开,顿时这小方桌上铺满了零零碎碎的吃食!“出来玩,还是得看我!”林可英自豪站起,抬手一一指道,“呐,卤味!这,糕点!还有这些,葡萄,苹果,桃子!”众人赞叹不已,他来了劲越说越高兴。“当然!”林可英高深莫测拿起一包油纸,“还有师父师叔最爱的桂花糕!”“小师弟你这徒弟不错呀。”施青栾率先啃起鸡爪。“哇!真是辛苦你了。”长秋眼神发亮,赶紧接过桂花糕,给严宁也递了一块。严宁偷偷打量了长秋一眼,他眼神自如,很认真地品尝桂花糕,还时不时夸奖林可英。方才房间的氛围古怪极了,两人硬是没开口说一句话,看起来裁缝铺的事已经过去,她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师祖,师父师叔为什么互换了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这个嘛……不好说啊,但原因我大概想明白了。”众人停住手凑近施青栾。他掏出那块鱼型玉佩,“他们俩啊,又是血肉相融,又是元神血契的,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不分家了,大师姐啊。”“那和这玉佩有什么关系?”长秋接话道。施青栾目光看回手心,低声道:“这玉里有某种混沌的法力,正是因为你们这种状态,一时受了刺激才移了位,若是能找到另一枚,再刺激一下或许就可以了……”“那另外一个……”“嘘……”施青栾收起玉佩,众人交头接耳的身影即刻散开。“几位客官,这有些粗糙茶水,我可真是怠慢了……”是船家前来探望,“入夜风浪大,几位没有晕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