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有因才有果，这也算是凤凰谷造的孽，帮你也算让这事圆满些吧。」许嘉的用意是在弥补自家师弟所犯下的过错。

    一名太监恭敬地推开门，从头到尾都躬著身子，毕恭毕敬，用特殊地尖细嗓音道：「殿下，皇上有请。」

    在容安撩袍欲行礼时，老者扬手制止了他，「不用多礼，坐下吧。」

    容安愣然，没想到父皇会知道这些，但一国之主要得知起来，朕能对洵小子的事不以为意，还不多亏了你皇叔当年闹出那麽大档事，也怪不得你皇爷爷气成那样。」

    「你可知道我等了多少年……终於能见面了。」

    待太监自动退下後，容安也没多礼，推了门直接进入房内。

    在前头领路的太监手里却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但他们似乎都不受影响，在近乎漆黑的g" />里无声走著。

    容安发觉自己竟然还颇为期待，剥开真相的外皮後，里头包裹著的是腐烂的欲望，抑或是意想不到的期望——

    太监对容安小声地道：「殿下，皇上吩咐了请您直接进去。」

    「进来。」容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喊道。

    「洵小子还好吧？听说为了某个人，连命都不要了？」皇上开了口，语气轻松，似是閒聊。

    「是，弟子会让你们相见的。」

    「父皇，您清楚皇叔爱的人是谁吗？」

    秦方萦自从身体恢复健康後，便在许嘉的指点下，继续修练璇玑心法。本是不传外人的功法，但许嘉却自己提出帮助他，让秦方萦大感意外。

    但对秦方萦而言，最困扰的已经不是武功的进展，而是身边人的态度。而这个令他分了神的对象，正是靖皇洵。

    「猫捉老鼠也玩够了，师傅，就快了。」

    「那人叫逄峰，是先皇那时的武将——逄骆逄将军之子。」

    「带路。」

    深夜时分，容安一身正装，手里把玩著酒杯，房里只有微弱的烛火摇曳，光影在他的脸庞上晃盪，衬得容安严肃的面容更显冷漠。

    ☆、14-1

    「自然清楚……发生了那些破事，能不清楚吗？」皇上刻意吊著容安的胃口，让真相悬之又悬，就是不直接将答案说出口。

    那是一段令皇室蒙羞不堪的往事，所造成的後果，到了现在都仍然是皇室的遗憾。

    皇上观察容安的表情便知晓他猜到了实情，高深莫测地莞尔，缓缓道：「朕对这个弟弟认识不多，但知道他这一生最执著的，莫过於他所爱的人。」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秦方萦很顺利地进入心法第十六层，虽然身体状态还不允许舞刀弄剑，但修为能够提升依然让他感到欣喜。

    见容安似是按捺不住了，皇上才慢悠悠地开口：「他爱上的人，是你皇姑姑的丈夫。你皇叔不但在大婚之日喝得酩酊大醉、百般闹腾，甚至不择手段迫害他们一家，只因不得所爱。」

    容安听到这里，多少也能猜到齐延瑞做了何事。无非是和靖皇洵一样，恋上了同为男子的某人。

    叩、叩。

    「逄渊，你究竟要让我等多久？」老者的声音很虚弱、很沙哑，但隐含著一股狠厉，听了不寒而栗。

    容安知道父皇有个非同胞的妹妹，但早已离世，不曾见过。

    ☆、13-3

    「谢父皇。」容安听从命令，在老者的面前坐下。

    「儿臣见过父皇。」

    所谓皇家无亲情，在父子关系前，他们先是君臣关系，亲子情感淡如水，一时片刻，无话可说。

    信件来往需要时日，著手调查更会花费不少时间，这一来一往之间，秦方萦和靖皇洵已在凤凰谷待了两个足月。

    圆桌前坐著一名年岁不小，但j" />神抖擞、威严依旧的老者，身上只著素色的长衫，披著外袍，当容安进门时，正好提著酒壶斟满两个酒盏。

    太监步伐小却极快，容安的步伐大但不急不缓，两人维持著一定的距离。

    最後，容安来到皇后的寝g" />，他没想到父皇会将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周围相当宁静，仆人早已都去歇息，跟随著太监，容安停在一间房前，不是书房，更不是皇后的卧寝，只是一间平时没多使用的小房间。

会扯出多少令人震惊的真相。

    逄渊的眼神，冰冷刺骨。

    「殿下请随小的走。」

    容安今年不过刚及弱冠，而皇上年纪已过花甲，与其说是父子，更似祖孙，年龄上过大的落差，相处起来更加微妙。但因容安是皇后所出，又是老来得子，皇上对容安的关注，确实比其他人来得多些。

    秦方萦有意无意地躲著靖皇洵，但对方依然照三餐嘘寒问暖，虽然两人没说上几句话，但那份关心从不间断。靖皇洵右手不便，但都会亲自替秦方萦做些什麽，能不假他人之手的事情，

    容安搁下酒杯，起身，坐在房里一整晚，等的便是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