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飞机的生产车间里。有几千具备用的燃料增压推进器。它们的安装非常简单。如果才用捆绑结构的方式,就能为每一架穿梭机增加一倍的燃料和推动力。只要能够让这些运载器飞出大气层,那么就绝对能够按时抵达太空港。”这样的建议,使所有在座的听者一楞。随即,各人的脸上也因为想法不同,显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命令工研部马上对此进行可实施性证明。半小时内,必须要他们拿出一个可操作的方案。”莫远章虽然老,却并不糊涂。在他的命令下,雷成的建议被详细整理成文本形式下发。而参与会议的其他人,也迅速离开了房间。他们会根据商议后的结果,尽快组织移民和物资装机。
“你……就是清清的男人?”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后,中将这才以一种满含愠色的挑剔目光,死死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不错!莫清,是我的妻子。”雷成丝毫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莫远章张了张嘴,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只不过,那些憋闷在心底很久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反观雷成,虽然表情上并没有那么不自在。可感觉上总有些别扭。毕竟,对面的老人是自己的上级。也是自己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泰山岳父。
“清清……她怎么样?她还好吗?”沉默半
天后,中将终于叹息着开了口。“她很好。再有几个小时,她就要和移民团一起出发。”“移民……很好,好啊!”说到这里,中将忽然站起身,满怀感慨地看了看房间的天顶:“这丫头,从小喜欢往远处跑。这一次……实在是太远了……”不知为什么,雷成的内心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很想对这个孤寂的老人叫上一声“父亲”。毕竟,于情于理,这样的称呼都无可厚非。他甚至看见,老人的眼角,分明闪烁着一种因为液体在灯光照耀下泛出的晶莹。“您……就要做爷爷了。”雷成想了想,
最终还是决定开了口:“我来的时候,莫清……已经……
怀孕了。”“我知道!”一丝喜悦悄悄爬上了莫远章的眼角。“爷爷”这个特有的称谓,让他忽然有一种被巨大亲情所笼罩的温馨。而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相反,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和。
当雷成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整个后背几乎已经湿透。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的老丈人见面,根本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与难堪。当然,其中也有那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温情与亲馨。然而,这一切他必须承受。毕竟,那是莫清的父亲。也是自己今后在地球上唯一的亲人。就在雷成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的时候,一张充满嫉妒与愤怒的脸,也从灯光的
阴影中慢慢显露出来。离开房间的时候,柏年特意在桌底留下了一个微型窃听器。房内两人的谈话,他无一遗漏。
“雷成……莫清……”那种仿佛被万千虫啮般的疼痛,从柏年的心头猛然骤发。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深爱女子怀有他人身孕的事实。不错,他的确是很卑鄙。从进入军队并且与自己妻子结合的那一刻,他从未放弃出人头地的想法。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冷酷的人。他同样需要爱情。莫清,是柏年认真爱上并且狂热追求的第一个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那朵可爱的鲜花根本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根本容不得旁人染指。但是现在,花不但被摘走了。而且,还即将孕育出果实。
发自内心的嫉妒与疼痛,使得柏年那张削瘦的脸庞完全扭曲。神经的剧烈**,大脑思维的混乱,全身血液的奔涌,所有的一切,足以使善良的天使瞬间变成魔鬼。“我……我……我要杀了你……”柏年不敢大声嘶吼。他只能将这种强烈的愿望强压心底。只有从鼻腔内传来的沉重喘息,还有口中牙齿因为太过紧密磨擦而发出的“咯吱”声。早在出发的时候,雷成就已经预见到,自己与柏年之间这种无法调和的冲突。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莫清的结合,居然会给柏年带来如此之大的震动。
联邦军与叛民之间的武装冲突仍在继续。基地内收容的平民数量实在太多了。本着同为国人的心理,联邦士兵实在无法对这些曾为同胞的敌人痛下杀手。然而,当那几具从叛民手中救出的战俘尸体,却让他们内心的愤怒提升到了顶点。也就是这个时候,留守士兵们才忽然发现:对敌人仁慈,其实就是在对自己残忍。虽然联邦军队连续经历了几次战役,士兵数量减员极其严重。但就目前基地内保有的兵员来看,一支两千余人的部队却也能够凑出。更何况,与众多头一次拿起武器的平民相比,老兵,本身就是一种战斗力的代名词。基地周边的自动警戒系统杀伤点,均以对方并不致命的手脚为主。在前一阶段的冲突中,联邦士兵们也忠实贯彻了这一命令。不过,十七小队拍摄那段战俘惨状被公开以后,叛民的死亡率开始大为增加。以为军方软弱可欺的平民们忽然发现:
那些从基地射击孔中飞出的子弹,准确率实在高得吓人。
“不惜任何代价,务必要坚守十四个小时。”这是雷成向所有基地作战部队发布的命令。他要保证空天穿梭机的绝对安全。这也是他能在远在太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