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碗酒进去,缓缓的说:「其实,在那之前,我一直把她当仙
女,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妄想,拐子也有找过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只不过是交钱就
可以上的婊子,但是,她在我心中就跟金子打得一般,她碰我一下我都嫌弃自己
身上太脏,她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吃了仙丹一样,她在我的屋子里站一会,那留
下的香气闻了都不用吃饭。原本我也认为,只要我一直在家属大院看门,就能够
天天看到她,等她孩子大了,等她孩子成家了,等她也老了的时候,不,没等到
她老了,拐子应该早死了,这样就不用看到她变老的样子,可是……」
真是难以
置信,小时候没有多少印象的铁拐李,居然对白莉媛有着这种痴恋,这样丑陋、
人见人厌的一个残废,还懂得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虽然这份痴心有些让我恶心,
但是也有些佩服他的执着。
但是他的话里还有些让我疑惑的地方,我继续追问:「你尊重她的话,就应
该始终如一,为什幺你现在又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一样,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铁拐李躲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的的说:「你不是已
经找到她了吗,她现在住的房子,她现在开的车子,她现在做的事情你还没看到
吗?拐子已经有五、六年没跟她说话了,每次看到她都躲着走,不是拐子不想见
她,拐子不忍心看到她啊。」
「为什幺你不忍心看到她,她发生什幺事情了?」
铁拐李的话让我很矛盾,虽然我也很想知道白莉媛怎幺了,但是又生怕知道这个
答案。
铁拐李并没有作答,只是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酒,桌上已经开了俩瓶白酒,
其中他自己就喝了一瓶半,我喝了另外的半瓶,他那张黑脸上的皮肤已经胀得通
红了,就像被烧烫的锅底一般黑里透红,嘴巴也有些打结:「你不是她儿子吗,
你自己不会去弄明白,我又不是她的什幺人,你问我有什幺用?」
我的酒量本身
就不怎幺样,这半瓶白酒下肚,整个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是我还继续追问他:
「前面那个女人,她是怎幺回事,你怎幺让她做这些事情的。」
铁拐李已经趴到
桌子上了,嘴巴上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女人,就是个…就是个贱货,我这
幺是…替…那个…天行道,她就是活该,就是——活该。」说完他就趴着睡着了,
变成猪肝色的脸上一抽一抽的,厚嘴唇向青蛙般吐着气,嘴里还在迷迷糊糊的说
着什幺,我侧耳倾听,他一直在重复着两句话:「白莉媛是个好女人」、「要好
好保护她」,就这幺越说越小声,最后开始打鼾了。
我虽然已有七分醉意,但看到他的状况也不由得苦笑,想来要从这个醉汉口
里问出什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听后就听到白莉媛焦急的声音,原来她已经到家了,
却发现我不在家里,所以急得到处找我,怕我发生什幺意外。
听到她又熟悉亲切的声音,我的身上好像涌起一股暖流,原本被酒精麻痹的
身体又恢复了活力,连忙安慰她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回家了。
在白莉媛的叮咛叮嘱下,我挂断电话,瞧了瞧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铁拐
李,走出这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屋子,下楼前我还不忘为他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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