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他的脸开始愤怒地扭曲,他的拳头攥得很紧,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我母亲吗?”
“谁告诉我这些很重要吗?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保证你的养父不会知晓吗?你想没想过他的感受,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成为累赘的,本来他可以活得很有骨气,可现在你却让他蒙羞。”
我知道我的话很残忍,但这个孩子已被太多的人惯坏了,如果不去把他痛击敲醒,他会认为他有多么的正确无私,岂不知他才是最愚蠢的人。
咣当一声响,我面前的桌子已被掀翻了,我想如果我不是他的老师,他掀翻的一定不是桌子,而是我。
9男孩,错了就要改
我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这个桌子你推倒了,还可以再扶正,可是你人生的路走错了,却永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不要自以为是地来说教我,你们这些自私的大人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随心所欲地追求你们的爱情,可笑地是你们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高朝不再理我,他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高朝,有胆量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让事实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我高声唤住前行的高朝。
他止住脚步,他回眸望向我,眼里有着怀疑。
这就足够了,我快步向他走去,路过他身旁时,我重拍了他的肩,
“走吧,听说你有辆很不错的机车,今天就由我来载你。”
高朝一定是好奇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会听话地跟我走,我们直奔校园西侧的停车场。
高朝这辆超炫的机车已让很多学生羡慕不已,但好在他在学校里不飙车,我手指划过流线型的车身,桀骜不驯的造型,亦如它主人的叛逆格。
高朝迟疑地拿出两个头盔,他一定是很担心我的骑车技术。
我伸手接过一个利落地扣在头上,潇洒地跨坐在车身上,我回眸反瞅着他,“你害怕了?”
他的眸中再次显现倔强,他不再迟疑长腿跨坐在我身后,我启动引擎,载着高朝驶离校园。
我的速度不是很快,午后的阳光颇为耀眼,我微眯了眼眸,街道两旁的街景快速后移,这车子能不错,让我渐渐找回了当年飙车的感觉。
“你不是要带我出来溜弯的吧?”高朝毫不避忌地嘲笑我,他似乎后悔跟我出来了。
“这里是市区,如果你想你的车子被吊扣的话,我不吝啬在这里被交警追逐。”
高朝不理我了,但他心情变好了,我居然听他在我身后哼起了流行小调。
我一路把机车驶出市区,直到拐上了帽山的盘山路,我才开始真正的加速。
萧瑟的冬季,去墓地的盘山路颇为冷清,唯有我机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过,急速拐弯的尖啸声充斥着高朝的心,他的心跳随着马达声愈发紧绷,高朝已显露出紧张,他的手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我的车速依然不减,连续的急速拐弯已让他吓出冷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胶皮气味,我能想像得到此时的高朝,血都要为之凝固。
在弯多坡陡的盘山公路上飙车,这才是真正检验飙车人技术和胆量,引擎的尖利足以震撼人心。
空旷的山路,冷飕飕的寒风,不断窜进我们的衣领,蓦然迎面开过来一辆货车,在狭窄的山路上,我惊险地绕开障碍物,转弯、加速,我们的机车一路狂飙。
我终于看到我要去的地方,我的车猛然扎在一颗大树下,来了个急停,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滑出一条黑色曲线。
我刚停稳车身,高朝僵硬的身子就瘫滑下来,他扶住车座紧走几步,蹲在大树下大吐特吐。
我摘下头盔,唇角掀笑,“你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高朝终于不吐了,他虚弱地直起身子,他艰难地控诉着我,
“你这不是在开车,你是在玩命。”
我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我攥住他的手臂往山上走去,
“你说的没错,我是在玩命,而你又何尝不是在玩命,我们只是玩的方法不同罢了,我玩的是心跳,而你玩的是你的前途。”
高朝似乎被我的疯狂震摄住了,他居然没有再嚣张地反驳我,他被我一路拽到半山腰。
我终于来到母亲的墓碑前,我望着高朝,
“这下面躺着的人是我最爱的母亲,她被我父亲所抛弃,她选择了自杀。那段日子,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我和你一样,我憎恨所有伤害她的人,我荒废学业自暴自弃,我漠视生命,我爱上了飙车,我拿这些种种来折磨我的父亲,就为了让他更痛心,更悔恨。当时也是我的老师挽救了我,但我没有你这么幸运,他给我的不光是训斥,而是一记耳鼓嗡咛的耳光。”
高朝怔在那里,他显然被我的话所惊骇到,一个育人为本的教师竟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我的心很痛,我跪到在母亲的墓碑前,我的泪溅湿了我的脸颊,我不舍地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