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两人七手八脚的按住了挣扎个不停的江雪歌,车夫挥着刀还要去割江雪歌的手,方婆子却咬牙吼道:“来不及了,快割她的脖子,割她的脖子,快,快杀了她!”
车夫也被吓坏了,见方婆子红着眼喊着,便想也没想一刀就朝着江雪歌的脖子上抹了过去!
噗……血喷溅出来的这一刻,庙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推开!
鲜艳夺目的血点子同一时刻也溅了奔进来的那人一脸一身!
“江雪歌!”
来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肝胆俱裂,他疯了一样地冲进来,对着按住江雪歌的那个车夫就是拼尽全力的挥出一拳!
车夫没有防备,当即便被打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而方婆子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那个如疯癫了一般的人,她连忙往后退去,但是来的人已经怒红了眼,看到江雪歌浑身是血,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剐了一刀似的痛不欲生。
他本就是个霸道的人,哪里容得自己在乎的人被这般伤害,直接是抄起庙中破旧碎裂的椅子便狠狠地,不要命一般砸向方婆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去死!去死!”
“砰!哐!”
椅子从方婆子的头上当头砸下,碎成了无数的细碎小块,而方婆子则咣地一声向着后面栽倒下去,满头满脸的血从头上汹涌而出……
而江雪歌的血,已经从脖颈上的伤口处流了一身一地,渗红了她粉色的袄裙,浸红了黄黑的地面,一点点地扩大在地上又慢慢的晕染开来……
他红着眼扑了过去,疯了般地抱住了她,用自己的一只手去捂着她的伤口,可血却仍从手指缝隙间缓缓流出,他眼中的泪终于淌了下来,忙改用自己的衣袖想要阻止她喷流而出的鲜红……
“江雪歌!江雪歌!你醒醒,你快给我醒过来!”他抱着江雪歌,大喊出声,从未在人前落过一滴眼泪的他,此时却泪如雨下。
江雪歌瘫软在他的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庞,墨黑而幽深的眼眸。
竟然……是北风烈!
江雪歌从来没想到,最先来救她的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江浦,而是这个和自己才有过三面之缘,又即将要嫁于的镇南王世子——北风烈!
江雪歌想笑,但是她这会儿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连嘴角都再也不能动上一分,眼里的北风烈越来越模糊,江雪歌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雪歌!雪歌!”北风烈死死地抱住她,泪雨滂沱。
北一带着人冲了进来,见满地是血,顿时惊叫,“世子!”
“杀光!把他们全都给本世子杀光!”北风烈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抱着江雪歌软下去的身子,心如刀割。
北一听领,不用后面的侍卫动手,当即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手起刀落,车夫和壮汉男人两人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当场双双身首分离,头先掉到了一旁,而无首的身子紧跟着也扑通倒在地上,脖颈里的血当即便喷涌而出淌了一地。
“世子,外面马车里被人迷晕过去的江家二小姐如何处置?”北一收刀,几个跳跃间跟上了抱着江雪歌急奔出去的北风烈请示道。
“把她捆了,拿着我的令牌交给京都府尹严审。”北风烈头也没回地扔了块令牌过去。
北一忙伸手接了过去,自是打了个手势,便分出两个人出来跟着他去捆江夜月去了,而其他侍卫则紧紧地跟着北风烈而去。
江家内宅里,人来人往,江家医堂里近二十位手法最好的大夫和中几个医术最好的御医都来了,江医堂的苏大夫和太医院的沈太医更是守在江雪歌所住的小院大厅里,彻夜都没有回去。
沁雪园里灯火通明,丫鬟们来来往往,很少用到的小厨房也燃起了火,整夜的煎药烧水,人来人往里个个都是不敢发出半点儿的声响。
陈妈妈和灵儿守在江雪歌的床边,不停的抹泪,朵儿和平儿则站在旁边不停的接过那浸透了的红巾,再递过去干净的布条。
北风烈沉着一张冰块脸破例坐在沁雪园的正堂里,江浦也是整夜未眠,一直在正堂里守着。
而江黄氏和四老爷也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几乎是半个时辰就过来看一趟,老太太还在东院里焦急地等着消息呢,但是他们次次来,次次都是失望,江黄氏更是每看一次,就眼圈发红。
坐在堂中的北风烈脸色越来越黑,一众镇南王府的侍卫也是面无表情的驻守在沁雪园的园子中,而江家一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熬到下半夜的时候,北风烈手中的茶水都换了十几盏了,灵儿这个时候捧着又湿透的里衣和枕巾,一出内间便扑嗵一声跪在了所有人面前。
江黄氏一看,血都把衣裳浸得透透的,凝成了紫黑色。
即便江雪歌不是江黄氏生的,江黄氏都红了眼圈,转头看着四老爷唤道:“老爷……”
四老爷也看到了那血衣,他多年从医从药,这等厉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