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陈哥儿重新物色物色,若是有戏的话,先订下来,待平儿及笄了就把他俩的婚事给办了。”
江雪歌其实一早便有心将平儿许给陈妈妈当儿媳妇,只是发生的事儿多,便把这事给耽搁下来了,如今有了空闲,便是又想起了这事,平儿是江雪歌身边的三个丫头里最没心眼儿,最乖巧最听话的,王府大宅里弯弯绕绕的事儿太多,平儿若是进了里面,怕是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所以,江雪歌是不想带她去的,而陈哥儿这人待人处事瞧着也是个稳妥的,把平儿嫁给陈哥儿,陈哥儿定是会好好待她的。
再一个原因便是陈哥儿的年纪与江雪歌也差不多,江雪歌生母给她留下的嫁妆里,听陈妈妈说可是有着好些个嫁妆铺子的,而这些嫁妆铺子将来定是要交回到江雪歌手中,她自己的营生,自是要用上心思的,更要寻个信得过的人帮自己打理才稳妥,而这陈哥儿人很踏实,又是陈妈妈的儿子,无异便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是将平儿许给了他,更是能将关系拉得更亲近些。
不过,就算抛开这一层的关系不说,江雪歌也是真心希望平儿能有个好归宿的。
平儿是陈妈妈看着长大的,对她的子,脾气,喜好什么的都通透,在灵儿、朵儿、平儿三个丫头里,灵儿和朵儿两人聪明伶俐,却都是太有主意的人,以陈哥儿那厚道的子,若是娶了她俩其中的一个,到时怕是会被拿捏住,且她俩心气儿高,还不一定能看得上陈哥儿呢!
而平儿则不同,她虽然没那俩丫头灵,话还有些多,旁日里又是个爱瞧热闹的,但却是这三人里头最没心眼儿的,最乖巧安份的,陈妈妈选儿媳妇,自是想要个乖乖巧巧,安安份份,能和陈哥儿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儿媳妇,因此,陈妈妈自是满意平儿的。
一旁还不明真相的平儿倒是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地跟江雪歌说着那些陈衣旧裙,又旧又老气,一点儿也不适合江雪歌如今的身份和体面如何如何……而江雪歌则是和陈妈妈互相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
江雪歌这边正跟陈妈妈说着话,陆儿却突然撂了帘子进了来,便是道:“回大姑娘,老太太跟前的双儿姐姐要见您,现下正在堂外等着。”
江雪歌有些纳闷的看向陈妈妈,陈妈妈却是也摇了摇头。
江雪歌瞧了瞧陆儿,寻思了一会儿,便是道:“让她进来吧。”
陆儿自是出去把双儿给领了进来。
双儿进来便是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大姑娘。”
江雪歌笑着喊她起来,然后又让平儿给她拿了条小凳子过去,便是道:“何时这么客套了,坐下说话吧。”
双儿神色颇有些不自在,却仍是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江雪歌自是瞧见了她脸上那有些忐忑不安的神色,却并未说什么,只装做没看到般言道:“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我这儿刚刚挑完人,正想着一会儿过去跟祖母回个话呢。”
双儿怔了怔,抿着嘴看了江雪歌一眼,又垂下眸子说道:“大姑娘,今儿我来并不是老太太的意思,是……是奴婢自己有事找您。”
“哦,是么?”江雪歌笑着看向她,“双儿姐姐有什么事不防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双儿的神色有些慌乱,却仍是一咬牙跪在了地上,一脸的乞求的之色道:“奴婢不敢当大姑娘一声姐姐,大姑娘可是折杀奴婢了,奴婢此事前来,是希望大姑娘能跟老太太说一声,把我要到你身边来,随着大姑娘去镇南王府。”
江雪歌的眉毛一挑,刚刚才收了六个,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自荐枕席的?
这江府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老太太跟她来这手,现在连丫鬟也跟着学上了?若是旁的丫头也有人跟她起了一样的心思,个个都来求她带到王府去,那她到时候嫁过去还有没有脸?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从没听说过哪家嫁女儿,还额外附送赠品的!且还不只一个,而是好些个!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的主子都不要脸了,这些个下人便也有样学样,越发的来劲了。
江雪歌的脸当即便有些难看,目光也淡了下来,只是看着双儿,却没说话。
双儿眼瞧着江雪歌沉了脸,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大姑娘莫要多想,奴婢绝没有旁的心思。”
双儿说着,又瞧了瞧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似有些难言开口,江雪歌眼见她如此,自是有些不舒坦,便说道:“双儿姑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就算我帮不了你,我这屋子里头的人也断不会出去胡乱说话。”
双儿的脸上一红,声音中已是带了哭腔,垂着头却是低声道:“大姑娘莫怪,奴婢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雪歌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却是没看她一眼,只垂眸轻轻地吹着手中刚沏的龙井,而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淡漠了。
双儿人聪明,自是个会看脸色的,眼瞧着江雪歌不去接她的话,且还沉了脸了,心下更是添了几分慌乱,便是一咬牙,接着就跪行到了江雪歌的跟前,说道:“求大姑娘看在往日的份上,救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