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移上位时间不久,上位的手法也是众所周知的不光彩,这几年在zs基虽然扎下,却不是太牢,这样一个泄密计划,如果他不能立刻把任宣这个马前卒拱出去当替罪羊,那麽被董事会的敌人吊起来示众的很可能就是他。
谢移向来以心黑手狠著称,在所有人都不怀疑他会弃卒保车的时候,他对任宣下的裁定和任宣对整个投资开发部的人员下达的命令一样:停职待查。
於是公司里上下关於人事浮动猜测不定,任宣倒无所谓,收拾收拾,颠颠的跟著若素回家,到家第一件事,是让若素把三只狗狗暂时寄养到宠物店,若素要他说明白为什麽寄养,任宣下巴,答了四个字:“工作需要。”
很清楚现在面前这个依旧笑嘻嘻的男人面临的是什麽,若素略想了想,点头答应,和他一起送走了三只狗狗,半路又去大采购,回到家里,任宣先拿走了她的手机,又向她要来家里的所有钥匙,反锁了房门,把钥匙一揣,电话线一剪,这个房间陡然就立刻成了完全封闭空间。
若素第一反应是真乃杀人放火必备条件。於是她抱臂而立,等著看任宣怎麽杀人放火,对方把窗帘放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干净,回头看了她一眼,奇怪的说:“还等什麽,过来啊?”
“……你是要我s你还是要干嘛?”上下打量他片刻,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干嘛,若素慎重的问。
“当然是s我了。”这麽说著的时候,任宣理所当然的坐在大床中央,架起了笔记本电脑,若素把他的话翻过来倒过去嚼了嚼,又看了看他的状态,得出来一个结论:他是要工作……吧?
任宣看都没看她,甩手把一打资料丢到她怀里,“我标了红字的部分数字重新按照我的指示修正。”
“……你再能干,单凭我们两个是绝对没有办法在五天之内赶出一份新的标书出来的。”若素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她确实很聪明,大学的知识也学得非常扎实,但是做任宣的下手,她还没这个本事,最多也就帮核对一下数据罢了。
“谁说我要赶新的标书出来了?啊嗯?”任宣从电脑後面抬起头,模样似笑非笑,一双细长眼睛好看的眯起来,银发柔顺,锐光流转,分明一只修炼成形的狐妖。
“来,我问你,我们没法靠我一个人再赶一份标书出来,但是东环拿到我们的标书,你说来不来得及趁剩下的五天据我们的标书,重新制作一份标书?”
若素在心里算了算,点头:“来得及。”
一手敲下键盘,柔和的钢琴曲飘了出来,银发的赤裸男人托著下颌,露出了一个悠悠然又带著恶意的表情,“好,那假如,他们拿走的标书里的数字都被我动过手脚了呢?”
“──!”若素倒吸一口气,对面那个悠闲看她的男人只是淡淡勾起唇角,“标书没有问题,只是需要重新计算几个核心数字,如果要做的工作只是重新修正数字,那麽即便是你也做得到吧?虽然是因为你履历干净才选你的,但是如果连这麽简单的东西都做不到,我也会很伤脑筋的。”
男人语气平和,却是一种对她不保有什麽水准以上期待的语气,那一瞬间,若素忽然有种错觉:任宣远比她本人还要清楚她本身的能力底限在哪里。
膛里慢慢翻腾起来的感情是,不甘心。
没法和这个男人站在同一个高度。
她还太年轻,再怎麽天资聪颖,他和她之间,横亘的是时间这条无法逾越的洪流。
若素绷紧下颌,慢慢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跟任宣工作,确实就如同被s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仿佛。
高强度而又枯燥。
金融投资公司的投资开发部,听起来名头响亮又好听,实际上就是跟最枯燥的数字打交道,一遍一遍反复演算,用数字来预测未来的金融交易利润和风险。
第四天,若素在又核算了一遍金融风险准备金的底限和上限以及产生的利润差额之後,看著满屏在程式里飞快奔跑的数字,她实在忍耐不住,跑到洗手间去干呕了一番。
算得太恶心了,现在脑子里一想到数字,就恶心的想吐。
没有网络,不和外界做一切联系,工作4时,睡10个小时,再工作,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演算数字,两个人之间除了必要的交谈,连话都不说,缩在自己天蓝色的洗手间角落里,若素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都是数字化的,而她即将被这些数字所吞噬。
痛苦的闭上眼,她伸手按了按额头,感觉到神经都在一跳一跳的疼。
她觉得自己本帮不上任宣的忙。很多工作都是任宣驾轻就熟的,她做起来确实磕磕绊绊,任宣本人也说了,之所以会选她,是因为在目前这个风声鹤唳,本不知道内部还有没有商业间谍的情况下,才迫不得已选了从认识到签订契约到被邀请加入zs都是纯粹偶然的她。
和她的才能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不仅神经,胃部都开始疼痛起来。
洗手间的门轻轻滑开。
任宣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