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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夜流萤,细细碎碎的光点飘动,行歌独坐在流云殿前厅,身前秦翊与雁低语未歇。
只听见寝g中传来行歌轻喘娇斥::「为什麽你累了一天还能这样?!」
行歌犹记得那日欢爱时行风的神情与眼中若有似无的湿润后,心里难受。回想入g近一年,她若真能颠倒光y,她真希望可以救回囡囡。但时间如江川,朝夕奔流不回头,人生诸多憾事,也仅余后悔。勾心斗角并非她所愿,但失去子嗣这事让她痛不欲生,让她认清身在g中,为求自保,便不能躲在东g,藏在行风身后,于波涛汹涌的孤舟上自以为风平浪静,难免覆舟灭顶之祸。
目前六局g正分别为尚g局苏尚g、尚食局叶尚食,与行歌相熟的斐尚仪、华尚寝、李尚功,和提供胭脂花钿尚服局的周尚服,皆已年过二十。六局g正也绝非等闲之辈,个个都有来头,多为世族之女。内庭与朝堂密不可分,由此可见一斑。
依据楚魏g廷司制,六局二十四司,皆为家世清白或父兄在朝为官的良家子,需为未婚配之处子。14岁入g,服事六载得出g而归,听婚嫁,愿留者续职,其家给予禄。
「又嫌我?」行风故作一脸受伤的表情,蓦地勾起一个邪恶的微笑说道:「那便服侍我在流云殿沐浴净身,之后爱妃就在这殿内侍寝吧?想想,我还没在流云殿尝过爱妃的滋味呢。还有那只玉势可还摆放在流云殿床下?我们去找找!」语毕,单手江行歌拦腰抱起,往寝g里走去。
行歌站起身,爱娇地蹭上行风,双臂一环,便撞上了行风身上的软甲,软甲即便再软也有些扎人。
行歌想起贤妃一席话,她是得天独厚的太子妃,既然不需与其他女子争宠便已确立后庭之主的地位,那便该成为太子后盾,倾尽心思扶助行风登上楚魏大位。
静儿的死、芯儿遣回六局、契王废为庶人皆因太子妃介入,这些事让东gg人明白行歌不是不为,一时间对太子妃的观感生出一份谨慎与恐惧。行歌无意间竖了自己的威势,虽不是她预想的以德服人,无为而治,但事已至此,况且胭脂毒杀一事,让她寒心,索x心定如盘石,动手肃清东g。秦家暗行在g中走动,彻查东g服侍g人,过半竟是六局细作,或态度暧昧摇摆不定,不能效忠东g太子之人。
行歌借口东g用度花用过高,打发了不少g人回六局。对内也订下了内庭规矩,赏罚分明。不过半个月余,东g晏然,进止有序。
「你看那裏,夜凉如水,流萤似星点,比起天上银河,哪个较有意境?」行歌轻笑努嘴,指尖主动挑去行风腰上佩剑皮带,解了他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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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失去所爱,行歌只剩下一条路。非得看清g中局势不可。而东g六局g人眼见芯儿与静儿的处置与下场后,深知太子妃看似温柔宽仁,但不表示愚鲁懦弱,真要惩治人,或许会比太子殿下加诸r身的刑罚更为残酷。
行歌内心揣度着六局到底在谋害她肚子里胎儿的原因,对六局与临王江行临扑朔迷离的关系更加好奇。
「啊!不要啦!」行歌踢跶着,却怎也挣不脱嵌制在她身上的铁臂。
世族势力不仅于朝堂上结党成群,更是深入禁g中,盘g错节,也因此楚
行歌有些讶异今晚行风较为早归。自楚魏帝下诏讨伐北越后,便令行风练兵,却未决定由谁赴北疆讨伐北越。也因这诏令,行风下早朝后,便直接转往大军驻扎的军营视察练兵,非到夜半不会回g。今日不过戊时便匆匆回g。
秦翊奏完禁g情势与潜伏与六局、皇子府邸的秦家暗行回传的消息,行歌沉吟一会儿,对秦翊招手,待她近身,轻声令道:「令秦家暗行挑几个伶俐沉稳的,入g至六局服侍。」嗓音幽微,非要贴近两人方能细闻。
就在行歌神思飘游中,殿外一道身影疾步而至。行风一身暗蓝色军武装扮,盔甲已卸,看不出神情有疲惫之处,蹙眉似乎有些不满意行歌人在流云殿,但嘴角依旧噙着笑问:「怎不在未央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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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汗臭、剑臭…快去沐浴吧?」几日c练兵马,行风指尖的薄茧上还带着皮件混着配剑独有的金属味道,窜进了行歌的鼻尖。行歌爱洁,不禁皱皱鼻催促行风净身。
「嗯?自然是天上银河。要有机会,我带你去大漠瞧瞧。」行风望向殿外的点点萤光,浅浅一笑。转头瞧行歌卸了他的腰带,接过行歌解开的腰带,搁在了方几上,捧起了行歌的脸便是恋恋一吻,末了伸出舌尖舔了行歌的香唇。
「谁说我累了?走!帮江公子刷背去!」行风清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秦翊应声后退出殿外,雁垂手站在行歌身侧,自然听得行歌交待,她低眸听候差遣,却没声息吩咐。雁抬头觑了行歌一眼,瞧行歌的指节轻敲在靠手的杉木玉几上,就着玉面缓缓地画着圈,眸子看似专注却又像心不在焉地望向流云殿外那片园子中闪烁幽微光芒的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