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驱车来到了伊洛所在的疗养院,先去找了负责他的医生。还好,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估计是瓦夏怕你不来夸大了病情。
“手术很成功,但是复建也是一道坎。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要么高强度训练一个下午,要么连续好几天都不动。我诊断他有轻度抑郁。”医生告诉你。
你站在复建室门口,透过缝隙看里面孤零零地撑着扶手慢慢行走的伊洛,仿佛第一天送孩子去上幼儿园的家长。曾经踩在冰刃上风驰电掣的花滑冠军现在居然连走几步都支撑不了,他那么骄傲要强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落差?你难过得窒息,倚了下门。
伊洛扭头,“谁?”
你推开门,无法直视他的目光,他也仿佛被惊着了,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你冲过去把他捞进怀里,他稳住之后马上推开了你。
“不要碰我。”他靠着扶手,看着窗外。
“嗯。”你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要休息了。”他没好气地下逐客令。
“好,那我走了。”你看到他被汗水浸透了的衬衫,想起他有洁癖,还不喜欢别人碰他,“我扶你去洗个澡?”你怕他生气又继续笨拙地解释,“天气冷了,你出了汗会着凉的。你一个人在浴室待太久我怕你会晕倒”他的脸色不好看,你越说越轻。
良久,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为了防止他尴尬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抱到床上,轻柔地帮他脱掉衣物,你不小心碰到一部分他的肌肤,看到那里出现了一片鸡皮疙瘩,“冷吗?空调要不要调高点?”你关切地问。
“快点。”他不耐烦地皱起眉。
你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果然是冷了吧,你悄悄瞟到他的乳头都冻得激凸了。
你把接着把他公主抱到浴室里,接着卷起了袖子,半跪在浴缸旁边,想帮他洗澡。
这时他扬起了手,你心中了然,默默等待。如果他真能狠狠给你一耳光,你心里会好受很多的。但他只是“啪”地用力击打了一下水面,水溅得你满身都是,颇为狼狈。
“别过来,我自己洗。”
他盯着你,有些不安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嘴唇被浴室的蒸汽润得红红的。
你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和他的手交缠,十指交扣。
“你好像生气了的人鱼公主。”
“别再给我取这种幼稚的绰号。”他冷冷地回应,“我很脆弱吗?我很傻白甜吗?我很好骗吗?!”他的声音越拔越高,他想努力掩饰语气中的哭腔,但是失败了。
他的难过只差写在脸上了,你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把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认真地看着他:“不是绰号,是爱称。你是我的公主啊。我想保护你”你哽咽得几乎要说不下去,“但是却伤害了你。”
他移开目光,眼圈发红,你垂下眼,轻轻亲亲他的每一个指节,“我一直很想你。如果如果你不想再见我,我可以在你伤好了之后再也不出现,但在之前,让我照顾你好不好?”猜想他肯定会拒绝,你鼻头发酸。
有滚烫的液体落到你的手臂上,“不好,”他抓住你的肩膀,急切又凶狠地说,“不许走了,以后都不许走!”
你惊喜地抬起头,他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淌,你舔去那些咸涩的泪水,它们虽然不会变成鲛珠,对你来说却珍贵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