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醉蛊离忧
颜辞镜的表情变得错愕,却没有了从前那种动不动就慌乱的感觉:“什么蛊?”
予扭头看她,合上帐篷后在灯光里把玩自己的头发:“要等到明天早上姐姐的血和我的融了,我才能看出来是什么蛊。”
“明天不会结冰么。”颜辞镜淡淡地把她的被子给她掖好,看着少女瞬间僵硬的样子心下好笑。果然女孩惊叫着跳起来:“好啦好啦,我马上就去看看碗。”
一碗血???
等予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满是不解:“姐姐,您可是跟夫郎喝过酒以后,有交欢?”
“这这是五月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不忘事”秦静想到那个男人,顿时心生厌恶。
“这就奇了怪了,如果不是姐夫下的,谁还会给你下这种蛊?”予看她提起来夫郎便满脸冷仇,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她也像是一个温和重情之人,怎会对自己的夫郎这般厌弃。
颜辞镜想到一件事,便恨恨开口道:“我忘的东西似乎都和江我的正夫有关,说不定就是他下了蛊。”
予无奈地给她一个白眼:“此蛊名离忧,知道它的人都叫它醉蛊离忧。”
“见你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许可能是这种蛊,它表面上无害,只是让人忘记困扰自己的责任,但是它却会逐渐让人忘掉自己所有的信念,沦为没有任何责任和负担的行尸走肉。有些恶毒的女人,把它用在求而不得的男子身上,让他成为笼中雀,永远无法挣脱”
“既然你在忘掉姐夫,那就证明不会是他下的。相反,他还是受害者,你会忘记他所有的好,只记住对他的厌烦,久而久之,对于抛弃夫郎这种事,就会没有任何负担。”
“而现在,显然是你有了新的责任感,蛊毒又开始发作了但这种蛊只能顺酒入喉,而且还需要之后两人或血液或精血的交融,莫非姐姐你还有侧夫~”
予露出了齐人之福不好享的表情。
颜辞镜心下一惊,瞬间想到了那夜花露间的放纵。可是那个满眼绝望的男子,红衣似嫁妆
予没有在追问,只是欢快地告诉她不要担心,做到自己现在的责任后再和夫郎精血相融就会让蛊毒解掉了。颜辞镜也没敢追问,种蛊人会如何。
两人只是在营帐里静默了,似睡还醒。
“嗯秦静”床上的人挂着凄婉的笑,嘴唇已被咬得苍白,他眼角划过泪水,但面色透明,连泪水都看不真切了。
他自那日,生生受了这么多天的罪,便是本非薄命,也该薄命,自顺薄命。
“公子你何必听三公子的话,他害您的次数还少吗!”床边的侍儿眼睛已经哭肿了,纵使他比寒溪聪明数倍,也不理解柳如眉的心意。
他家公子才绝京城,清高自傲,怎么会为一个女子至斯愚笨,三公子腹黑凶狠,他的话如何能信
——食我醉蛊解君千愁食我醉蛊痴缠陌路
食我醉蛊无情无忧食我醉蛊王孙可留
让我吃醉蛊啊你不要再为别人满心愁绪
让我吃醉蛊啊让我放下对你的痴心妄想
让我吃醉蛊啊托辞上苍我本是冷清之人
让我吃醉蛊啊他骗我说有情人自然会留
他根本就无暇打听什么是醉蛊,听他那自小学各种毒术的哥哥说能让她忘却前事,和他相守。他不知会让她痛苦万分,亦不知道这蛊反噬起来会让人生不如死。他以为哥哥只想让他永远离开柳府,嫁给平凡的她,他以为这般心愿也不枉兄弟血亲。
玲珑柳公子,颦蹙动京城。
他不想让世人惊艳,他只愿和所有普通人家的夫郎一样,能共妻主如堂燕,岁岁相见
“公子,公子!!!”
“公子——”
初相见时,你狼狈万分,拥着一人在怀,梦呓他名。世俗女子,轻浮虚伪盼美人,你坦率重情,温和沉静。若非心系我,何必救我,何必怜我,何必顺我
你知道忍冬么,我始终不及它坚强,我忍不过怕我没机会跟你道歉了
若有来生,许我可享你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