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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口水缓一缓。

    巍邢岚依稀听见不远处一幢倒塌了一半的二层土房似乎有微弱却有节奏的敲击声传来,混杂了雨声,他不能确定这是房檐水砸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还是从废墟底下冒出来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半瓶水,走近了一些,声音又没有了。巍邢岚心想,已经是第二天了,应该不会再有太大规模的余震,这幢房子没有全塌,就应该不再会塌,他看了看还坐在泥塘旁吃东西的战士们,没有叫他们,自己只身进了去。他穿过裂隙,绕过支离破碎倒下的房梁,大喊了几声,静静听着回音,但没有任何,应该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吧,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原路绕出去。

    快要走到外围时,一阵明显到双脚可以感知地面位移了一下的余震发生了,周围的残垣断壁发出恐怖的挤压折碎的声音,巍邢岚觉得事情不妙到让他头皮发麻,岌岌可危的那半幢房屋就在他的身后向他倾斜过来,被这种场面震慑的巍邢岚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空白驱使出他最本能的行为就是赶紧向外逃,但殊不知这正好是墙倒过来的方向。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看见一个身影向他扑来,将其护在自己的怀里抱紧往反方向退了一步,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巍邢岚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死,他们正好卡在了墙根造出的空隙里,那人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抱得非常紧,他赶忙抽出双手测量这个空间的大小,咳嗽了几声,很吃力地问:“你你没事吧。”

    “应该没事。”

    一片漆黑中,这声音让巍邢岚的心里莫名地一紧:“邵灵波?”但随即调整回自己的情绪,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后背到顶上的那块水泥板的距离,“小邵,你有没有哪里被砸到?有没有哪里疼?”

    邵灵波动了动自己的脚:“没,没有被卡着的地方,你咧?”

    “我也没。”

    邵灵波的胸腔沉沉地舒出一口气,这才将护住巍邢岚呈戒备状态的身体如释重负地松懈开来:“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方副一定会很难过的。”

    巍邢岚听到这句话,情绪复杂到了极点,但更多的还是感动与释然,甚至有些愧疚,邵灵波对方仲天的爱,其实要比自己无私太多,也许是因为他未经世事的直线思维造就的单纯,可以认准一个人、一件事就排除一切多余的顾忌,哪怕这样的武断会被人误会甚至伤到自己,但这不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么。

    “巍工!小邵!能不能听见!”外头已经乱成一团,巍邢岚赶紧回应以告知在底下的位置,以及两人都没有受伤,“好!太好了!你们坚持住!坚持住啊!”,?

    上面的杂物与石板被逐步清开,挪动之间免不了底下的空间会有所波及而变形,邵灵波吓得往巍邢岚的怀里一钻,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是啊,他再怎么讲也只是个十八不到的孩子,有一瞬间迸发救人的勇气并不代表就要有面对生死的胆量,在这么狭小的一个密闭空间里怕是太正常不过的了,巍邢岚用双手环过将他抱进自己怀里,抚摸着他的背予以安慰。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巍邢岚隐约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护在他身上的这人,和方仲天一样给人一股莫名的安全与信任,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与方仲天有着联系,在这一片生死未卜的绝望之中除了依靠更多了一份亲切。

    “谢谢”

    邵灵波咧嘴笑笑,一股暖流拂过巍邢岚的耳朵:“不用谢,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方副,方副一定也会这么做,如果方副会这么做,那我也一定要这么做。”以前邵灵波一口一个方副地叫,巍邢岚听多了总觉得刺耳,但现在他明白了,这真的就是出于他的本心,是自己对立态度的揣测给他加上了恶意而已。

    他看见了一丝晶莹的银线,就像梦里出现的那遥远的启明星,随即光明扯开了周身的黑暗,晃得刺眼,巍邢岚第一次感受到,光,不仅仅能用眼睛看见,同时能呼吸得到,光就像是赫尔墨斯,告知你,回到了人间,瞳孔极限收缩以适应光所带来的刺痛,却让人像新生一般欣喜若狂。

    被战友们七手八脚地拉出之后,巍邢岚的视力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满手的血,他顺着胳膊往上看,袖口,前襟,肩膀,包括自己的耳朵全是血,自己当然知道没有受伤,赶紧把刚从底下拉出来的邵灵波掰到跟前,对方的迷彩帽从后面开始整个印红一片,后脑勺上一个巨大的口子。在底下由于看不见也并不知道,只是以为邵灵波因为紧张害怕出汗而已,没想到当时帮他抹得整手整手的其实都是血:“我操!我不是问你有没有砸到吗!”

    “我就头被砸了一下,我以为没事,我不知道破了啊”邵灵波自己也表现得十分惊讶,还伸手摸了一把,又带着一手的血疼地缩了回来,巍邢岚赶忙拿出应急止血包给他裹上,扯着他一路奔去医疗队。

    虽然打了麻药,但用针线扯着头皮缝针的剧痛还是难以抵挡,邵灵波竟疼得哇哇直哭起来,巍邢岚搬了张椅子面对面坐下,抓住他的手,算是安慰,但嘴上还是说:“别哭!流血流汗不流泪,师的兵不许哭!”

    “你怎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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