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悠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萧琛宇特地买来的热可可,睁着浑圆的眼眸看着坐在对面的令狐魅曦,隐隐还看得出那双水润的眼有些红,瞧的令狐晨岚心疼。
的眼神後便奇異地平復了下來。令狐晨嵐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告白:「我知道,我也很愛妳。」
沒想到,一把傘、一個餅乾,竟然就讓她記住他,記了六年。
「幾年之後,我看到了雜誌上對你的採訪,幾乎是同時,我就想起了那個在雨中給我傘的男孩子。」路悠嫣然一笑,伸手與他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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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令狐小姐,如果妳想要吃Dear sweet的饼干,可以跟我说……不用花钱买的……」
傻姑娘。
十七歲……那時候,她才十五呢。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我外公的喪禮上。」她嚥了嚥唾液,有些哀傷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是個叫李淳鞍的老先生的喪禮。」令狐晨嵐不需多想,馬上就有了這個印象。李淳鞍老先生有著一雙妙手,筆下畫出的水墨畫栩栩如生,讓人彷彿身歷其境,他的畫作令狐老爺很是喜歡,可李淳鞍老先生卻在令狐晨嵐十七歲那年,心臟病突發,就這麼走了。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們就只見了這麼一面,我竟然就……喜歡你喜歡了六年。」
令狐晨岚挑了挑眉,瞅着低头默默喝可可的小女人,抿唇轻笑:「就这么遇上的。」他瞟了眼自己美的肆意的妹妹,瞇了瞇眼:「怎么今天来找我?」
在路悠說到有男孩子給她送傘時,他就已經想起這件事了。還記得那時候他本來是要跟著父親一起回家的,卻在轎車路過公園時瞥到了裡頭穿著跟他一樣一身黑的小女孩時,喊了停車。他還記得當時他父親轉過頭看見那淋著雨的姑娘時,眼裡的憐憫憐愛。他父親問他願不願意下車去給那個女孩送傘,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同意了。
「在家好无聊的……爸爸妈妈都出去了。刚刚跟苓绪去逛街,回来路过你公司,就想说上来蹭点冷气囉。」她从包包里摸出几包饼干,兴致勃勃的撕开包装,咬了一口。路悠瞅了瞅包装袋上熟悉的标注,抿了抿唇:
「那時候我很難過,因為我外公很疼我,我小時候被媽媽處罰都是外公護著我不讓媽媽打,還常常帶我出去買吃的,若不是我實在沒有畫畫的天賦,想必外公也會把他一身所學全數傳給我吧……」她哀傷地笑了笑,感受著令狐晨嵐環在她脖頸處,微微收緊的手,釋然地笑了笑:「不過好在我弟弟有天賦,外公一手絕活全數交給了他。」
令狐魅曦闻言眨了眨眼:「别叫我令狐小姐,叫魅曦就好啦,大嫂妳可是我哥哥的
她吸著鼻子,看著他伸手到黑西裝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片小小的巧克力餅乾,遞給她,而後她聽見他溫聲地說:「吃點甜的吧,希望妳心情會好點,別哭了,趕快回去吧。」他把傘塞給她,就這麼轉頭奔入雨幕之中,連一聲道謝也沒讓她說出口。
「对不起……我……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她歉疚的笑笑,令狐魅曦却赶紧摆摆手:「不不不这不能怪妳,我那样的说法……怎么看我都是我哥哥的情妇吧?」路悠闻言笑了出声,令狐魅曦嘟了嘟嘴,转过头问令狐晨岚:「哥哥,这么萌的姑娘,去哪找的?」
她抬起頭,吻印在了他的下頷。「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我就遇到你了哦。」她輕笑,伸手牽住了他的手。「那天我很難過,但我知道媽媽比我更難過,不捨得讓她看到我這樣,所以就一個人在喪禮結束後跑了出去,跑到了附近的公園裡,坐在長椅上面低聲的哭……」
他不知道這樣的承諾能不能給她安全感,但是他並不擔心,因為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別哭了。如果妳生病了怎麼辦?妳家人會擔心的。」他低聲地勸,低沉的聲音混雜在雨聲中,聽著卻讓她感覺到溫柔的意味。她伸手抹了抹淚,抬頭瞅著那張她終於看清了的臉,哽咽著道:「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很難過……」那男生似是不擅長安慰人一般,被她這麼一說也有些無措。
她當時伸手抹著淚,腦中不斷閃過一幅幅自己與外公相處的畫面,一身漆黑如夜的裙子也被淚水給打濕了。哭著哭著,暗色的天空彷彿映照著她的心情一般,竟就這麼落下了一滴滴的雨水。她坐在那兒,任憑雨水淋在自己身上,也完全沒有要去躲雨的打算。
路悠粉唇輕抿,笑的軟糯而羞澀。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令狐晨嵐搖了搖頭,他一直隱約知道這個傻姑娘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喜歡自己了,可是他卻不記得何時有碰見過她。
忽地,雨停了。可她分明有聽見雨聲,默默的抬起頭,就見到一個少年撐著傘站在自己面前。她眨著霧氣繚繞的眼,吸了吸鼻子,小小的打了個嗝,想看清他是誰,卻因為淚水而瞧不出他的樣貌。只好就這麼看著模糊的他,默默地不說話。
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