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清平痛声道:“师父待她一番真心,何况同门之情尚在,若真是她那……”
实在是令人心寒。
顾西月抬起头,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啾了一下,“师姐,并非世上所有的同门都如你我一般。”
一只信鸽飞至窗口,小脑袋偏着,黑黢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们。
顾西月走过去摊开信纸,看到纸上所书时笑意僵在了脸上。
“师姐,我们得赶快启辰,暗探来信说暗流正准备对百花谷动手。”
清平心中一凛,立马起身,执起桌上长天。
这三年百花谷安然无恙,这次……只怕是为了小蜉。
在路上清平说起小蜉之事,顾西月却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道:“我记得当年失踪的孩子中也有纪芸的儿子,难不成她真这样狠心,连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一个母亲?
清平默然不语。
至百花谷时,花海燃起大火,灵鹿四处窜逃。
清平与顾西月对视一眼,施展轻功冲入火场之中。
鲜血干涸成黑色血块,铺满了地面。随处可见百花谷服饰的弟子尸首。
世外桃源,如今已成人间炼狱。
清平心中愈惊,飞快地冲入花舍之中。
室内空荡,书桌前有几滴血痕,白雍寒与小蜉并不在此。
顾西月拉住她的手,“师姐,先别急,如果你是师娘,你会去哪里?”
清平思忖片刻,已明白白雍寒所在何方。
“药泉!”
药泉可能并没有御敌的机关,但是那儿有一个白雍寒宁死也不会舍弃的人。
二人往药泉疾步奔去。
药泉之前,白雍寒将小蜉护在身后,独自面对十余名黑衣人,神色从容。
“谷主,百花谷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你若将那孩子交出来,我们便不会对你怎样。”为首的黑衣人哑着声音说道。
白雍寒只是抬起手,指间银针烁烁,“某虽为医者,并非不会杀人。”
那黑衣人似乎对她极有耐性,张口又要再劝,“百花谷渊源上百年,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丧命?让这一身无双医术失传?你今日若将他送出,日后便能救更多的人,何况我们也并不会杀了他。”
白雍寒垂眸,眸光流动,瞥了眼药泉。
池底女人眼睛紧闭,面容安详,宛若熟睡。
她手指攥紧,银针刺破肌肤,点点鲜红顺着指缝滴下。
若盈在此处,她会让步吗?
白雍寒轻笑,手中银针如电飞出,一名黑衣人应声倒下。
若盈在此处,她死也不会低头。
黑衣人骂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后,便使手势让众人一齐攻上。
白雍寒武功不高,加上要护着一个孩子,更是左支右绌。
刀剑划来,小蜉突然蹿出来,挡在白雍寒身前。
一剑刺穿了小小的身子,一刀从他肩头划至肚腹处。
黑衣人大喊:“住手!不要伤他!”
白雍寒弯腰抱住孩子,小蜉在她怀中抽搐着,身下很快汇成了一个血泊。可他却一声不吭,黢黑的眸子半张着,静静地望着她,说道:“谢、谢。”
黑衣人似乎十分紧要孩子的性命,见状纷纷停手,紧张地看着白雍寒为他医治。
白雍寒心思百转,明白燃灯之体十年炼成,他们定不会让小蜉这般轻易丧命,于是在为小蜉封住血脉之后,便将他放入药泉中,与江不经并排放在一起。
“谷主,这孩子怎么样?”黑衣人对她的态度变成了恭恭敬敬。
白雍寒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出药泉,必死。”
黑衣人听闻此言,愣了片刻,而后将刀剑收回鞘中,守在药泉里逼着她为小蜉医治。
不知不觉间,一个昼夜已过。
药泉之水有神效,小蜉身上狰狞的伤口慢慢愈合,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
白雍寒见黑衣人提着剑缓步走近,心中暗暗戒备,正此时,两道剑鸣传来。
黑衣人神色一变,安排两人守着她,便带着其他人快步往外走去。
洞外刀剑之声不绝于耳,一息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钟乳石笋上水光盈动,滴滴水声尤为清楚。
白雍寒手中暗藏两枚银针,俯身佯作为小蜉医治,借着两名黑衣人分神的刹那,银针快如闪电,刺入他们的太阳穴之中。
她将小蜉抱出,藏在暗处,想着借机反杀。
洞外慢慢走入两名提剑的女人,鲜血从剑刃流下,滴了一路猩红。
白雍寒见那熟悉身影,心神顿松,“清平……”她忽然愣住,看着愈发艳丽逼人的红衣少女,“小月?”
顾西月眼眶微微湿润,低声道:“师娘。”
白雍寒回过神来,“你回来了就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