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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麼突然搬走了?」輝哥問。
「這樣交通比較方便,離餐廳比較近,他現在一周會去唱兩三天。」
慧喬面不改色地說。
「以後就吃不到他的好手藝了。」
「誰說的,你要來的時候我叫他過來煮不就行了。」
「但妳一個人自己在家,也很無聊吧。」
當初輝哥就是怕她無聊,又疼她,所以每個月多給她兩萬,要她去請個管家,她自己多貼一萬 (雖然也是輝哥的錢),包吃包住包就醫,過年過節還會包紅包,所以管家薪水不算多,但日常生活上開銷很省,當初那個待三年的管家阿姨還說,現在外面很少有她這麼好的雇主。
「哪有,我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妳覺得好就好。」
輝哥一向不管她的事。
但她錯估情勢,淨笙搬走後,她反而常常想念他,每周最期待的就是他來的那三天,甚至還會特意打扮。
「慧喬姊今天看起來不太一樣。」
淨笙好像習慣這種生活了,不再露出之前那種讓她心疼的哭臉。
「有嗎?」
她故作自然,但內心竊喜。
「嗯,有戴項鍊跟耳環。」
淨笙認真打量後說。
什麼嘛,她還以為會誇她很漂亮之類的...
她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種愚蠢的行為和想法,這不是戀愛的徵兆嗎?
一個三十八歲的女人,對著十九歲的男孩,耍這種心計,讓她覺得有種羞恥感,熊熊地在胸口燃燒起來。
她刻意跟淨笙保持距離,不靠近他的身體,以免自己有不該有的反應,淨笙也沒再做任何踰矩的事,只是經常在忙完家務後凝望她,這時她會轉身回房,免得又撲上去吻他。
「慧喬姊,我要走了。」
淨笙敲敲她房門,她開門出來送他。
「拜拜,路上小心。」
別走,我想要你留下來。她心裡這樣說。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但每個角落都有淨笙留下的記憶。
走到他之前住的房間,她就會想起第一次看見他,他那種驚恐的模樣,還有後來生病時流露的脆弱,及對她的依賴。
如果去後院曬衣服,她就會想到那天在泳池裡激烈而粗暴的索吻,她從沒那樣吻過任何人。
在餐桌上吃飯,她會想起他為她料理的每一餐。
在沙發上,她會想起他靠著她的耳畔說話。
於是夜晚,她只好想像他在床上愛撫她,滿足她,伴她入眠,讓身體無法自拔的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熱燙,和那之後的失落。
她對他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經常想拿起手機打給他,問他是不是也像她這麼想他。
是不是壓抑太多年,不允自己喜歡任何人,也不跟自己真正會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才爆發了?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她覺得很難熬,這跟失戀很像,會反覆不斷想著對方。
而她知道,要徹體根除這種症狀,只有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