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的心情紧张而沉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沉郁,只知道自己总是心头闷着一块石头,不舒服。
红棉蹑步躲到离龙哥他们十来米处的一间破屋后面,摸出手枪紧握在手里。
红棉不知道,但这个时刻,彷彿有个信念驱使她驾车直奔东郊。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阿辉首先被甩开了,在茫茫人群中走失了他的目标。
连日的日晒雨淋,红棉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形容变得如此消瘦。但她秀丽的脸蛋上,仍然显得神采奕奕,她专注地观察着龙哥工厂的一举一动。
她差一点就来晚了!
天意,不管这个天意带给她的,是好运还是噩运。
东运餐厅!
但再向警局搬援兵是不可能的,刚刚失败了一次,警长对她的信任还没有回复正常。
而龙哥,一进夜总会的包厢后,就没再出来。
易有时比正当交易的规矩还要严格,而且更残酷,即使有天大的原因,延误甚至取消交易仍然很容易招致不可想像的后果。
因为他们很可能有武器!
阿标在酒吧中一直呆坐着,喝光了几瓶啤酒,但到了傍晚时那个家伙仍混在一班男男女女之中,猜拳喝酒吃饭,竟在酒吧中泡了一个下午,一点想离开的迹象都没有。
继续埋伏,继续静候。红棉平静地监视着龙哥的动态。为了让她的手下能得到更好的休息,她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亲自守候在龙哥工厂附近的汽车里。
突然,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龙哥进去了这幺久,期间只有一名小姐进入他的包厢,只点了一盘水果。而那名小姐,一个小时后就出来了,一直再也没人进入过这个门。
红棉不禁有点怀疑那是不是毒品了,眼见这
龙哥一个人在里面干什幺?
红棉从来不相信这些玄幻的东西,但现在,冥冥之中好像天意告诉她,她应该向什幺方向追。
红棉立刻拨通了阿辉的电话,让他在五分钟之内赶到,接替他监守着这个包厢,自己飞奔而出,冲向自己的汽车。
红棉举起手枪,瞄了瞄龙哥的身影。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便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红棉屏住气,等候着亲手将他逮捕的时刻。
货柜车沿着崎岖的乡村小路,朝着市区的相反方向而去。红棉驾车远远地跟踪着,她知道,今天必定就是他们交易的日子了。
红棉远远地盯着包厢的门口,诈作一个人烦闷地喝着酒。
不久,从遥远的江面,缓缓驶过来一艘船。龙哥他们马上弹了起来,朝着船的方向猛招手。
警局还要调派人马,再加上路程颇远,没有半小时看来难以赶到。阿辉他们从一早已经向这方向而来,倒是可能快一些,但对付眼前这幺多人,还是没法硬拚。
这一次,她不可以失败。
龙哥,正指挥着他们,上了一辆货柜车。
但这次,天意是正确的。
船,慢慢向这个废弃已久的古老码头,驶了过来。
从龙哥的腰间,远远地看到有一块硬梆梆的突起。红棉的经验告诉她,那应该是一把手枪。
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疲惫的身体并不能改变她继续下去的决心。
红棉马上和阿辉阿标分头跟踪。红棉跟踪龙哥,阿辉和阿标分别跟踪另外的两队人。
龙哥,正悠闲地点起一根雪茄烟,一边四周观望,一边站在岸边等待着。
船上是毒品吗?红棉紧张地紧握着枪。马上就要人赃并获了,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经历过那幺多的风浪,红棉发现此刻,她就像次辑捕犯人那样的兴奋而紧张。
继续向前走了二三十公里,到了一个荒弃已久的晾麦场,晾麦场的旁边,是一个同样荒弃已久的码头。
东运餐厅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人,正是中午从龙哥工厂离开的那些人!
龙哥去了哪儿呢?
终于,第十七天中午,龙哥出动了。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出发,一个小时里总共走了十几二十人。
红棉他们人数有限,无法跟踪太多人,只好分别盯人。于是红棉紧盯龙哥,阿标在酒吧里盯住那个喝酒的,阿辉则在悄悄跟在那个在街上闲逛的。
结果,却发现他们一到市区里就一个一个地走散了,有的去看电影,有的去酒吧,有的没事在街上闲逛,龙哥却进了一家夜总会。
间中打发走几个上来挑逗她的色鬼,红棉默默地坐了好久。
疑兵之计!红棉的第六感告诉她:龙哥一定是跑了,从包厢里的其他通道,早已离开了!
「阿辉阿标,马上停止监视,到这边来!」红棉一边紧急呼叫着同伴,一边暗暗驾车,追随着那辆货柜车而去。
一箱又一箱。
龙哥紧张地指挥着他的手下,从船上搬出一箱箱的货物。
红棉将车远远地停好,一边向警局请援,一边悄身沿着树木的掩护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