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炽热闪耀如生命的爱情,历经万劫不坏,终要涅槃蒸腾,消失并长存于天地!
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却阻挡不了火势熊熊,这妖异的景象烙在每一个人的虹膜中,成为每一个人一生难忘的记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在和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说:“我不是在为陛下和东掌事哀伤,只是那个瞬间,莫名其妙地落了泪。”
“出尘——!”
肖衍礼赶到的时候,玄明宫烧得只剩下一个架子。他想冲进宫门,不料被一干太监扯住,只得跪倒在雨中大吼。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熔断,那大火好像是烧在他的心里,令他煎心熬胆,忘记此时此刻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父皇。
“出尘——!”
他在脑海中呼唤了无数次却从不敢开口的名字,不曾想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说出。肖衍礼看玄明宫轰然倒塌,坍圮成一堆废墟。他忽然累极,回过神时,眼泪和雨混在了一起打湿衣襟。
天赐十七年,漆夜率陈伯裕残部杀入玄明宫,一千死士自焚而死,玄明宫毁。
史称:天赐之变。
☆、尾声
肖衍礼站在回鸾台上,望着台下车水马龙,一派升平。有一件事情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玄明宫的灰烬里没有找到一块骸骨,最终那两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了无踪迹。
“陛下,丹朱道上的名字还是将蔺出尘去掉吧!”肖承禧向他行礼。
那小皇帝慌了神,“皇叔,这是为什么?!”
肖承禧望向那茫茫天地,忽然说:
“那位从前就不愿做个忠臣,我也不想忤了他的意思。”
“这……”肖衍礼迟疑,又忽然释而一笑,“也是,再没有他这么心心念念帝王,却不理口诛笔伐一分的臣子了。”
……
皇城里新开了一家当铺,一个富商打扮的人神神秘秘走进去,将一个布包往柜上一放,小声道:“您看看,值多少钱?”
那掌柜的是个极好看的男人,眉梢一颗米痣,他打开只看了一眼,淡淡道:“不值钱。”
“这可是先帝御笔!”富商瞪大了眼睛。
“假的。”那掌柜的甩下这么一句就转身上了楼。
书桌前坐了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记着账。
那掌柜的凑过去,看了一页,忽然道:“你写的比他好看多了!”
“怎么了?”那高大男人挑眉。
“有人来当先帝御笔,我就来看看真品是什么样子。”
“出尘,你这就不对了,我写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宫外?”
叫出尘的男人一撇嘴,“你当年干过的荒唐事还少么,从玄明宫挖了条直通胭脂河的密道?”
那高大男人哑了声,呐呐说:“小时候和喜贵闹着玩……”
那叫出尘的男人却不再说什么,俯下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