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
“查达巴,我本意也不想杀你,可是你一直在探听族长下落,我担心严守半年多的秘密会由于你泄密,况且你这些在族中是这一代小辈中的佼佼者,况且你在族中有自己的领地。我怕你有野心,若是得知族长不在,会篡夺权利,危急我的女儿与外孙啊。”
查达巴额头上尚有一道昨天从族长家小楼上跳下时蹭出的伤口,他沉默不语,金童则面色不甚好看,冷笑一声,刻薄地说道:
“查达巴,你的部族族人让安西王抓了,他们不想着如何解救族长,倒先要把你先杀害。查达巴,你现在便和这劳什子部族脱了关系,以后别和他们来往,免得又有人说你图谋不轨,要去当族长。”
查达巴心中正觉烦忧,于是道:
“金童,莫闹了。”
金童闻言,脸色一白,便是生了气,道:
“好啊,你居然嫌我闹,那我现在就走,你自己去当什么族长去吧!”
他如此说着便寒着脸一跛一跛往屋里楼上走,若是平日,查达巴便将他追回来,可是此刻真玛老爷就在一旁,查达巴终要存些西戎男人的威严,且金童这回闹脾气闹得莫名其妙,于是查达巴任由那小人儿走出视野不去追赶。
真玛说:
“查达巴,你有我所猜测的野心吗?”
查达巴愣一愣,说道: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真玛叹气,说:
“既然如此,那之前便是我错了,我求你发下个誓言,好叫我放心你既不会抢夺族长之位,且不泄露秘密。”
查达巴当真将誓言发出,而后真玛点点头,忽而双手于胸前交叉放于两边肩膀上,对着查达巴一鞠躬——这是西戎人最严肃正式的道歉礼节,查达巴让这地位尊崇的老人行此大礼,于是只得还一礼。
真玛老爷行罢礼转身就走,查达巴叹一口气,方要上楼,却听见远远有人叫:
“查达巴!查达巴!”
查达巴回头循声望去,就看见一身桃红色衣裙的芙娜带着侍女纵马向马场跑来。
查达巴便也与芙娜打招呼:
“芙娜!”
芙娜自马背上跳下来,她肩膀上立一只金雕,面色则红润,两只美丽动人的眼睛仿若黑珍珠,浓黑的头发编成无数细细的辫子盘在头顶,再点缀珠宝薄纱,虽是在马上赶路了许久,面上染了浮尘,不过美艳依旧。
查达巴问她为什么来,芙娜不满道:,?
“我来看看弟弟,不成么?”
查达巴便笑了,问道:
“鹰隼许你来了么?”
芙娜哼一声,说道,我出来还要他许么!
查达巴看芙娜肩上金雕探头探脑的模样,心道鹰隼连鹰都给芙娜了,芙娜应当是鹰隼心爱的女人,于是不敢怠慢,便将芙娜引到楼下喝茶。
芙娜将金雕放了,让它自去寻吃食而后揉一揉让金雕压痛的肩膀,四周望一圈,问查达巴:
“你那小鸟儿呢?”
查达巴说:
“在楼上睡觉。”
芙娜看着对面山一样的汉子,又想起金童那小身板,忍不住又要笑,于是便笑起来,哈哈哈地说:
“你和那小东西是认真的么,鸟儿就应当关在笼子里挂到窗台上才对。”
芙娜性子跳脱,非要拉着查达巴这便宜兄弟问这问那,查达巴让芙娜问得脸上发热,连忙岔开话题,好将话题从这件事引到另一件事,他问芙娜:
“你出来,鹰隼知道么?”
芙娜道:
“他呀!如今正和布托吉打仗,前几日刚刚将其他几个领主都收拾了,怕是过几日北西戎都是他的天下。”
芙娜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散发着无法掩饰的得意,查达巴心中一惊,没想到那雄鹰一样的男人果然强横,于是又有些担心鹰隼击溃北西戎其他领主之后要南下讨伐,心中便有些烦躁,又不便在芙娜面前表现,待得与芙娜聊到天际擦黑,芙娜方用手撩一撩散落的额发,飘一个媚眼,说:
“我今晚便歇你这里了,弟弟。”
查达巴让达西安排房间,忽而想起那患了耳疾的坐骑,于是便往马厩去看看。
这时候天已经快全黑了。
达西手里持一盏油灯走在查达巴前头,马厩里黑漆漆的,只那一点昏黄的灯光如豆,达西将查达巴那年老坐骑的马头拉得低下来,举了灯凑到马耳边上给查达巴看马耳之前让蜱虫咬伤的地方,一面对查达巴说:
“查达巴,它年纪大了,你还是换一匹坐骑吧。”
查达巴这时又想起前两天被自己在屁股上扎了一刀的黑白花花,于是便向马厩里头走。
马厩里有股马粪的臭气与草的香气混合起来的特殊气息,除去灯光可以照见的一小片,其余地方都是黑黢黢的。查达巴往前走,他先前路过圈养雄鹿的栅栏时还没注意,等到看过黑白花马的伤势再往回走出来,忽而面朝向黑黝黝的鹿圈皱眉,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