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晚自习的第一道铃之前,商店前人来人往,深蓝和白被树叶刷成一个个移动的色块,虞晚半弯着腰洗完了手,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秒。
太真实了_(:з」∠)_
主动的,迫切的,不想分开的。
第六组的小组长往后仰了一下,发出一声“嗬”:“唉,咱班目测光头坐实哦”
少年不识爱恨
少年不识爱恨?
我能,我都能。
二楼上往三楼的楼梯之字,淡灰色的玻璃墙照着已经沉过地平线三分之一的夕阳,光明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在缩短黯淡,影子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被拉得更长,要打铃了,快步赶往教室的学生们两阶并做一步的跨,低头掐着手表,唯恐落下半点停顿。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你能不能”
室外下着雪,虞晚黏着李傲在屋里黏黏糊糊的滚了一天一夜。
这段记忆的到来,对虞晚来说,简直就像是浮萍生根。其实一定要说的话,这段记忆也没有解答多少她的疑惑,这段记忆记录的只是她和李傲的相遇相熟,附带她高一高二的两年学校时光,很美好不假,但像折子戏。
这所学校有点历史了,操场、宿舍和食堂都相对而言好新扩一点,教学楼周遭一圈都是长到了快三楼高的树,要推倒新扩的话不说校长舍不得,虞晚看了都舍不得_(:з」∠)_
好了,这一章要结束了。
“嘭”“嘭”“嘭”
就如同一直漂浮在水面上的花,一路被水流推动着往前滑,快慢都不由自己,停驻都不是愿意,只能被这里伸出来的一茎树枝挂一下,被那里突起来的一块石头挡一下,再继续摇摇晃晃的打着转儿往前滑——世人皆道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落花即便有意,又哪里能停呢?
——“嘭”“嘭”“嘭”
——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展开了,对的,就是这样。
虞晚叹气,摇了摇头:“我们组就三个男生”
“李傲同学”
重要的是,他永远都记得,接下来,这个场景,这一段话。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不重要。
一百零四
能。
“诶?不、不会吧?我没有写清楚吗?对不起——那,那我说一遍?”
“啊我、我就是给你写纸条的那个人,虞晚,也是你的小组长,第四组”
一百零四
时至今日,李傲依旧无法准确的回忆起来那时的自己说了什么,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什么反应。
纯色白底的上衣,左胸口处一道深蓝横杠,同色的长裤下一双擦得干干净净的圆头帆布鞋。
没有夸张多少,真的就是一天一夜。
有些事不必写尽至最后一个字,有的时候,一句话就可以。
Uha?
我都能。
李傲拿着没喝完的半瓶水,嘴里还咬着根巧克力棒,悠悠闲闲的踩着梯阶往上逛。
一头黑发披发过肩膀的纤细女孩子,有些局促明显紧张的叫住了他。从短袖袖口中露出的两条胳膊白嫩得简直要和衣服同色,衬得巴掌大小的脸同修长颈子上的粉红明丽过玻璃墙外尚未睡去的晚霞。
“那个——”?
她有些快速的眨起了眼睛,她的瞳孔特别黑,睫毛也是,像一把小扇子——
“非常冒昧的来向你征求这个同意,是这样的,截止至目前,学校计划举办的运动会比赛,我们班还没有报齐所有的参赛项目。获奖与否不是问题,但参与不全事关班级荣誉,所以,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你能不能”
“是这样,我今天上午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夹了一张纸条在你书缝里,你你看到了吗?”
她这样问。
折子戏,只取全剧的一部分,只是其中的一段,不讲来历,不说结局,哪一段最美
你说,你说,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虞晚回到座位上坐好,教室里的同学大概回了一半少一点,往后看,李傲座位空的。扭回来,拿出草稿纸随便写写画画了一会,同桌回来了,让开让她进去,再一会,想上厕所了,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黑板正上方的钟,还有时间,去。
虞晚从厕所里出来,洗手台在外面,也就是厕所的走廊里。拧水洗手的同时往外看,便是错落的树荫,学校商店在这个定点的对角线上,一楼。
后面的几个音节混在了学校清脆又高昂的打铃声里,一定要说的话,李傲是没有听清的,也是因此,他记下了这少女红润嘴唇翕动时的模样,这短短的几秒钟成了此后他的梦中常客。夜复一夜,他一次又一次的梦到这个画面,她亭亭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她说天晴,他的世界就万里无云;她说不行,那就顷刻电闪雷鸣。
嗯。
喏,如你所见,是虞晚“黏着”李傲。
能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