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清醒过来,往各人望去,只见不论是信陵君、邹衍、韩非又或嚣魏牟,都露出色授魂与的神情,比自己更没有自制力。各人忙着表示没相干时,纪嫣然闪闪生辉宝石般的乌黑眸子飘到项少龙身上来,滴溜溜打了个转,又飘往嚣魏牟的一席,深深打量了各人,最后才望往韩非,掠过喜色,欣然道:“这位是否韩非公子呢?”项少龙和嚣魏牟都大感失望,纪嫣然对韩非的兴趣显然较对他们为大。
两名美婢忙请信陵君等在韩非两人对面的一组矮榻坐下。这时只有位于那幅仕女巨画下的一张榻子空着,想来应是纪才女的位子了。项少龙学着其他人般挨倚榻子上,吃喝着侍女奉上的点心香茗,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嚣魏牟一到,形势便复杂多了。兼且此人膂力惊人,身体有若铜墙铁壁般坚实,自己虽然自负,亦未必是他的对手。若他与地头虫龙阳君联手,而信陵君又对自己包藏祸心,今趟真是凶多吉少了。
思索间,听到信陵君向韩非子问道:“韩公子今次到我国来,有什幺事要办呢?请说出来看无忌有没有可帮得上忙的地方?”韩非道:“今次……嘿!今次韩非是奉我王之命,到……到贵国来借粮的。”
张凤长笑道:“这位就是韩国的韩非公子,今次我是叨了他的光,因为纪小姐看了韩公子的后,赞不绝口,使人传话要见公子,于是凤长惟有作陪客领韩公子来此见小姐了。”信陵君等一齐动容,想不到竟遇到这集法家大成、文采风流的人物。但又有点不是滋味,估不到这人外貌如此不起眼。这名传千古的韩非显是不善交际辞令,拙拙的笑了笑,微一躬身,便算打过招呼。
项少龙虽大感没趣,这韩非外貌毫无吸引力,但纪嫣然却对他另眼相看,显然此女更着重一个人的内涵,却非一般女子。若说作文章舒识见,自己比起韩非,便像幼稚园生和诺贝尔得奖者之别。不过亦有解脱之感,因为目下自身难保,实非追求美女时机,免得应付不了。韩非受美人赞赏,更不知如何是好,连一双手也不知应放在那里才妥当点。
韩非脸都胀红了,紧张地道:“在下正是韩非。”纪嫣然俏目亮了起来,喜孜孜地道:“拜读了公子大作,确是发前人所未发,嫣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难怪艳名远播,实在是动人至极。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长褂,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明眸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图画,项少龙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以乌廷芳的美色,亦要在风情上逊色三分,可见她是如何引人。
信陵君向项少龙打个眼色,为他介绍邹衍旁的魏人,都是魏国的名士和大官。可见邹衍非常受魏人欢迎。介绍毕,信陵君目光落在剩下那组的魏人身上,微笑道:“本君还是次在这里遇到张凤长先生。”望往他身旁那中等身材,除了一对眼相当精灵外,便长相平凡的人道:“这位是……”
邹衍微微一笑,正要答话,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四婢拥持下,由内步进入厅内。项少龙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泛起惊艳的震撼感觉。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项少龙心中讶然,想不到韩非说话既结结巴巴,毫不流利,又辞不达意,不懂乘机陈说利害,指出为何魏国须借粮给韩国。信陵君果然皱起眉头道:“原来如此,贵国需借多少粮呢?”韩非冷硬地道:“一万石!”竟再无他语。
可见那一把野火,烧得他们相当惨呢。
信陵君当然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再没有说话。邹衍扬声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五德交替。现在韩国大旱,其实早有先兆,邹某五年前便因见彗星堕进韩国境内,断言必有天灾人祸,今天果应验不爽。”韩非子眉头大皱,显是心中不悦,亦不信邹衍之言,但邹衍身旁的其他人却纷纷出言附和。对面与邹衍同是齐人的嚣魏牟哈哈一笑道:“邹先生深明天道,今天下七国称雄,先生可否详释天命所在,以开茅塞?”
这时纪嫣然眼中似只有韩非一人,柔声道:“先生以‘法’、‘术’、‘势’相结合的治国之论,提出‘世异则事异,事异必须变法’,确能切中时弊,发人深省。”韩非更加失措,只懂不住点头,令人为他难过。项少龙暗忖若韩非口才便捷,相貌堂堂,今日恐
直到纪嫣然以其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挨靠在中间长榻的高垫处,其迷人魅力更不得了。她那种半坐半躺的娇姿风情,本已动人之极,更何况她把双腿收上榻子时,罗衣下露出了一截白晢无瑕,充满弹性的纤足,令到项少龙只想爬到榻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好探索她精采绝伦的玉体,嗅吸她幽兰般的体香。纪嫣然坐好后,玉脸斜倚,嫣然一笑道:“嫣然贪睡,累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