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妃嫣然,一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俏佳人秀目异采连闪,美丽的小嘴正喃喃重覆着这两句千古绝诗。
项少龙大感尴尬,迎了上去道:“嫣然你这个样儿来见我,怎瞒得过别人的耳目?”滕翼道:“嫣然现在到王宫赴赵王的宴会,路过行馆忍不住进来看你,根本没打算瞒人。嘿!你刚才作出来那两句诗歌真是精采绝伦,好了!你们谈谈吧!”识趣地避开了。
纪嫣然妩媚一笑,纵体入怀,赞叹道:“今天李园拿了他作的诗歌出来给我看,嫣然已非常惊异他的天份,甚为赞赏,可是比起你刚才那两句,李园的就像小孩子的无聊玩意,有谁比你剖划得更深刻动人呢?嫣然甘拜下风了。”项少龙老脸一红,幸好纪嫣然看不见,紧接着她的话道:“不要夸奖我了,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纪嫣然剧震一下,离开了他怀抱,定神看着他道:“天啊!你随口说出来的话总是这幺精采奇特,还记得你那句‘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一句话道尽了现今所有国家的问题,连韩非公子都没有这幺的警句。”说罢情不自禁献上热吻,差点把他溶化了。
分开后,纪嫣然神魂颠倒地道:“项郎啊!作一首诗歌送给人家吧!由人家配上乐章,势将成千古绝唱。”项少龙心中苦笑,他能由头念到尾的恐怕没有那首诗,怎能拿来应酬这美女,而且据别人的创作为己有,等同侵犯权,用口说说也还罢了,若真传诵千古,岂非预先盗了别人的创作权,苦笑道:“这世上无一物事不是过眼云烟,千古传诵又怎样呢?”
纪嫣然娇叹一声,伏倒他身上,喜嗔道:“少龙呀!你真害死人家了,今晚嫣然除了想着你外,还有什幺好想呢?偏又不可和你在一起。人家不理你了,由明天开始,你要来公开追求我,让嫣然正式向你投降和屈服,这事你绝不可当作是过眼云烟。”再叹道:“过眼云烟!多幺凄美迷人,只有你才能如此一出口便成天然妙句。”
项少龙心中叫苦,这叫愈弄愈糟,改日她迫自己不断作诗作词,自己岂非成了文坛大盗。纪嫣然戚然道:“嫣然要走了,邹先生在马车上等我,这样吧!你若作好诗文,我便配乐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知嫣然的夫婿既不好名也不好利。唉!名利确教人烦恼,若没有人认识纪嫣然,我便可终日缠在你身旁了。”
又微微一笑道:“不准动!”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翩然去了,还不忘回眸一笑,教项少龙三魂七魄全部离窍至不知所踪的地步。
回到内宅,滕翼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纪才女都给你手到拿来,那两句实是无可比拟的杰作,比之更教人感动。那些诗歌你定然很熟悉了。”项少龙暗忖除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句外,老子就对一窍不通,只好唯唯诺诺应了。
滕翼道:“孝成王这昏君真教人心寒,若你真是马痴董匡,现在便应立即溜掉。你看他因怕了李园,今晚宴请嫣然,有点头脸的人都在邀请之列,独把你漏了。”项少龙恍然,难怪龙阳君匆匆走了,原来是到赵宫赴宴。笑道:“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我们不若到这里的宫妓院逛逛,不醉无休。”
滕翼肃容道:“宫妓院内大多是可怜女子,三弟忍心去狎弄她们吗?”项少龙想起素女,大感惭愧道:“二哥教训得好!”
滕翼点头道:“你真是难得的人,这幺肯接受别人的意见,来吧!我们出去随便走走看看,亦是一乐。”两人坐言起行,出宅去了。走出行馆后,两人朝着邯郸城最热闹的区域悠然闲逛。
街上行人疏泠,有点暮气沉沉的样子,比他们离邯郸前更是不如。乌家事故对赵人的打击深远之极,而这赵人的首都则直接把事实反映了出来。赵人对秦人的恐惧是可以理解的,长平一役的大屠杀早把他们吓破了胆。郭纵家业雄厚,当然不可说走就走,但平民百姓那理会得这幺多,找个藉口溜出城外,就可逃到乡间或到别国去了。这种迁徙对中华民族的团结有着正面的作用,使“国家”的观念日趋薄弱,有利大一统局面的出现。
现在的七国争雄,有点异姓王族各争短长的意味。滕翼的说话惊醒了他的驰想,只听他道:“有人在跟着我们。”项少龙机警地没有回头,沉声道:“多少人?”
滕翼泠静地道:“至少有七至八人,身手相当不错。”少龙苦思道:“怕就是昨晚在宅外监视我们的人,邯郸谁会这幺做呢?”
滕翼微笑道:“抓起一个来拷问几句不就清楚了吗?”项少龙会意,随着他转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去,两旁都是枫树林,前方有条石拱桥,跨越横流而过的小河,对岸才再见疏落有致的院落平房。尚未走到小桥处,后方急剧的足音响起,有人喝道:“董匡停步!”
项少龙和滕翼相视一笑,悠闲停步转身。只见二十多名彪悍的剑手,扇形包围了过来,有些由枫林绕往后方和两侧,把他们圈在中心。项少龙定神一看,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心中一动,喝道:“李园有本事就自己来杀我,为何却要派你们这些小喽罗来送死?”
众剑手齐感愕然,看样子是给项少龙一语中的,揭破了他们的身份。那些人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