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牝ji司晨

    <h1>第三章 牝鸡司晨</h1>

    “啊...！”

    凉城春风难渡，寒夜羌笛不鸣，冷寂漠地只听一声惨叫从燕来秋小屋传来。

    姜孝元顾不得礼法，踹门而入，只见燕来秋抱着肚腹倒在床上抖动，她盯着地上丢的瓷瓶，痛苦呢喃：“不…是…金酒…贼人害我！”

    想到为这“金酒”委曲求全讨好那军士，燕来秋更觉痛不欲生。

    金酒是皇家御用毒药，嗅之如兰，饮之不痛，叫人死也是个享受。这瓶药喝下去却似雪刀直挺挺刺入腹中搅得血肉模糊，叫人肝肠寸断。

    “我带你去找大夫！”姜孝元是行走江湖惯了的人，看得出她虽剧痛难忍，面上却没有青黑之色，可知这药虽有毒却不足以致命。

    姜孝元俯身将燕来秋拦腰抱起，出门上马，口中还安抚：“燕姑娘不怕，这药不取命。“

    洗墨马扬蹄长鸣，姜孝元欲纵马狂奔，不料四周铁甲声阵阵惊破边城寂夜，紧接着路尽头涌出大批人马，刚点燃的火把首尾相连呈一条火龙将姜孝元一马两人围个水泄不通。

    看这架势真真来者不善。

    举火把的士兵纪律严明分列两侧，才露出一顶黑红色步辇来，步辇奢美，檐角垂璎珞，帘落绣麒麟，十六轿夫共抬。舆后一展大旗遮月，旗上是个“赵”字，息朝国姓。

    《周礼》记：“十六人辇，天子之礼。”，来者却不是天子。

    步舆稳稳前行，辇后紧跟一队骑兵，只见十六匹洗墨名马嘶风，马上人各个身穿铁叶攒成的宝甲，虎腰上系条青兽面束带，胸口前后两面护心镜冷光森森，头盔顶红缨翻卷似血花烂漫。云幽十六骑，当朝长公主卫队。除了长公主，谁又敢僭越乘天子之礼？

    长公主单名一个通字，乃是皇帝的小姑姑，大权在握，又手段狠毒。上元佳节，她于城门前架一口大锅，烧了整锅沸汤，将朝中十四位士族高官挨个丢进锅里活煮，百官怒不敢言。天下骇然，盛传公主青面獠牙、吃人饮血。

    堂堂大息竟被一女子掌权，儒门无不痛哭：“紫微星暗，龙运衰微，以至日落月升、牝鸡司晨！”

    步舆行近到了跟前，舆边一匹枣色马上坐了位黑甲少女，生得明眸皓齿，她长枪指向姜孝元，怒喝：“大胆姜纮，见公主仪仗为何不跪？”

    若在往日，姜孝元定挑包围薄弱处，纵马执长刀冲杀出去。昔年唐将秦叔宝“必刺之于万军之中，人马辟易”，以姜孝元之勇，未尝不能效仿，奈何他怀里还有一个中毒的弱女子。

    姜孝元将缰绳放进燕来秋手里，嘱咐她：“拽紧。”他翻身下马，跪地叩首行礼。

    听得步舆里玉杖敲琉璃磬，一声脆响。

    黑甲少女道：“我家公主叫你平身。”说罢，她又拿枪指向马上痛趴着的燕来秋，柳眉倒竖，呵斥：“刁妇安敢不跪！”

    姜孝元长身玉立，解释：“我妻子…”

    黑甲少女闻言惊惧，快声打断他：“胡言乱语！未曾婚嫁哪成夫妻！”

    我真是大胆，敢把女主写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