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安子兮,我一直在等你。”
等你像以前的每一次,在争吵以后还是主动和我相拥。
“离期末考只有一周,我以为,你又在实验室不出来了所以没有敢去找你,”
“时间真的太仓促,学期一完就是寒假,学校一下子全都空了。”
似是终于又一次记起某种深切又令人害怕的时光,那时的他完全没有料想到感情可以说断就断,一直爱着自己的人可以转身离开。
男人声线颤巍,并且有些混乱,“我,我每天都保持开机…睡觉也不敢调静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每年过春节,家里的事务都要求我亲自做…我知道忙碌不是理由…但是,我等不到你。我一直尝试着联系你的。”
可你的电话关机了。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机械的声音。
让人觉得那样的可怕。
给你很认真地发信息,从来都没试过打这么多的字。
一开始两天一条,后来…每天都有。
再后来,每天,每个小时,我都不停不停地找你。
你…都看见了么?
原本的等待变成了煎熬。
原本的矜持被煎熬粉碎。
穆非过了十八岁,独子独孙的他变成了穆家每年的春节的重中之重。
传统的穆家家族一到年关,祭祀神佛、上香先祖、除旧布新、开年祭奠等等礼节习俗繁琐又冗长,完完整整遵循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更别说之后还有没完没了的招待前来拜年的亲友,一忙能忙到十五元宵节。
他从小见惯祖父辈年年都是如此,轮到自己时,习以为常。
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他竟从不觉得有问题,认为安子兮一定会懂事会理解。
可明明才二十岁的女孩子,青春活泼,出尝情滋味。那时的安子兮怎么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一到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反而更加找不到自己的男友。
她卑微地在假期里每日每日地等待过,愤慨过,失落过。
她只是希望能出来见他一面,不用再像在大学里时避避躲躲。
可以问候一下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可以和他出去随便走走。
甚至不需强求,多打打电话也好啊。
如此孤单的三年春节。
父母在海外工作,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沙发蒙着毯子看春晚。
有时看着看着笑了,有时笑着笑着,又哭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疼谁的痛?
在医院住院楼的露台上,清风吹散了夏日的炎热。
安子兮走近露台的围栏,眺望远方。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纤细有致的身体已不是当年的青涩果子,而是静若空兰,优美娴雅。
身后的穆非望着这抹身影,梦中所求已在眼前。
沉寂许久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跃,死寂的血液再次奔流在自己的血管里。
他一点都不在意女人有无回响,似乎这样的相处已经是他所有所求。
只是过去一次次找不到她的那段时间已成为生命里的深切恐惧和阴影,让他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后来再开学时,你的电话号码已经注销。我想找你,怎么都找不到。”
那段时间的梦魇将他牢牢困住,缱绻之语散去,只留无尽的低沉,“对不起。我怎么,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长久的停顿。
那个时候的自己,里芯已经坏了,像死了一样。
男人默默地吐息了好几次,眼角发红,让他看起来像是白玉上沾染了牡丹的一丝红。
平息许久,才让自己要说的话慢慢地表达出来,缓而坚定:
“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绝对不是为自己逃脱什么,也不想让你有一点勉强。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终于将憋在心底无数日夜的话说了出口,“安子兮,我会一直一直等,等你回头。”
103.重逢,璀璨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仿佛沉默才是熟悉的空气。
天色越发暗沉下来。
安子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心里轻叹一声,转过身,看向身边修长英姿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清贵俊美,魅力十足。
不,不止是模样,男人身上不再只是当年那清亮的傲气,其中还多了浮沉尘间的阅历和稳重,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迷人。明星这个多变活力的职业还为他增添了带有巧思的时尚感,整个人就是上天的宠儿,自带高光属性。
神颜啊。
露台没有灯,安子兮虽然看不太清鸭舌帽下穆非的双眼,但脸上余下的每一线条每一分毫,都让她紧了紧握拳的手。
想起什么,美丽的女人声音多了份清冷,“是你找上彤彤的?“
穆非眼里划过慌乱,脊背绷的又直又挺。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