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仇说罢,拔出飞烟剑,腾身袭来。关士韵急忙挺剑相迎,怒道:“好贼子,你果然……”一句话尚未说完,郑仇的剑锋已到眼前,关士韵骇然之下,生生咽下半句话,凝神运剑,与郑仇激斗。
那郑仇原本已决心要与鬼王决一死战,谁知事变无常,顷刻间竟生出这许多变故。郑仇冷眼旁观,心中暗道:“郦天音与北都鬼王不知谁高谁低,云海与聂惊鸿也难料胜负,这几人的修为远胜于我,就算想帮忙也无从下手,亦难操必胜,若是不慎叫北都鬼王逃脱,他必恨我入骨,将来敌暗我明,难免要吃大亏。况且就算杀了鬼王,我先前设计擒拿关,唐二女,夺取斗神诀,她二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万神宫若插手此事,我也决计讨不了好去。”他思量之间,目光扫到关士韵,心神一凛,忖道:“糟了,我之前跟这丫头说过我已练成斗神诀,要与她联手诛杀鬼王,万一她此刻道破,我便无后路可退。”
郑仇想到此处,心意立决,两句场面话一说,挥剑直取关士韵。他本无击杀关士韵之心,只想让她全力迎敌,无法分神说话,岂料关士韵天资颖悟,又得还苏指点,斗门绝学已初窥奥妙,一柄流霞剑展开来,霞光万道,炫目生花,郑仇不敢露出斗神诀路数,只以斗神诀心法运使寻常剑招与关士韵对敌,一时间竟反而被她迫落了下风。
六人这里激战,片刻间不分胜负。北都鬼王的修为原本比郦天音稍胜一筹,但郦天音手握昆仑“无邪”神剑,无坚不摧,令鬼王深为忌惮,加上她心中一股执着信念,愈战愈勇,端的是锐不可当。鬼王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不已,他心中另有牵挂,不欲纠缠,当下瞅个空档,一个翻身跳出圈外,冷笑道:“郦天音,本座另有要事在身,今日到此为止,来日再分高低。”说罢转向云海和郑仇,接道:“牧龙,郑仇,咱们走。”
郦天音闻言一声冷叱,道:“想走?哪有那幺容易?惊鸿,发动二十八宿大阵。”
聂惊鸿得令,撮口发出一声锐哨,周围埋伏的昆仑弟子闻声而动,四面合围,霎时间已筑成天罗地网。郦天音跃入半空,调动阵法,昆仑弟子往来穿梭,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击,北都鬼王和云海,郑仇等三人片刻间已被逼入阵心,陷入苦战之中。
北都鬼王在二十八宿大阵下吃过大亏,见状心中骇然,四面环顾了一圈,回望郦天音,森然说道:“郦天音,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死不休?”
郦天音道:“今日不但要取你性命,还要叫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北都鬼王冷哼一声,道:“昆仑阵法威力巨大,本座佩服,但牧龙也在阵中,你要本座魂飞魄散,难道也要他陪葬?”
郦天音道:“若是不能收放自如,有的放矢,便枉称了昆仑绝学。”
郦天音说罢,驱动阵法步步紧逼。郑仇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忖道:“糟糕,原本是想拖延些时候,瞧清楚形势再做打算,谁知万神宫的二十八宿大阵如此厉害,这番只怕稍有不慎,便要有杀身之祸。”他想到此处,暗中一瞥北都鬼王,心道:“若我此刻倒戈,一举击杀鬼王,或许尚能自圆其说,令形势改观,就只怕我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郑仇心中正犹豫不决,忽听得云海说道:“师姐,人各有志,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郦天音道:“牧龙,你且稍作忍耐,我击杀了北都鬼王便带你回昆仑,为你驱毒疗伤。”
云海闻言轻叹一声,道:“师姐,你始终不明白我的心思。我不会让你对鬼王不利,二十八宿大阵虽是我昆仑至高无上的阵法,但在我看来,要破它也不难。”
郦天音道:“牧龙,你我同门学艺,当知二十八宿大阵是昆仑历代前辈呕心沥血所创,其阵势,阵型,阵法皆臻完美,力弱者能困强胜十倍之敌,力强者能诛杀十方神魔,绝非一人之力可破。”
云海道:“师姐说得不错,二十八宿大阵取道法中的精髓,千锤百炼,无论神魔,一旦陷入阵中,便断绝生机,无路可脱,千百年来从未例外。牧龙才疏学浅,不敢狂言破阵,但是这一次,要破阵的却不是我。”
云海说罢,振臂一挥,一支响箭破空锐啸,蹿入天际,顷刻间西南角烟尘骤起,传来金铁交鸣,杀伐之声。郦天音见状惊疑不定,正待跃入空中查看,万神宫弟子施彦青已飞步而来,急道:“宫主,有敌人攻击大阵西南角,敌军多为妖魔,为首的便是上次大闹万神宫的猫妖。”
郦天音闻言心中一震,忖道:“牧龙说的破阵,原来是自外而破,我万神宫精英尽在二十八宿大阵中,外防虚弱,若调遣弟子迎敌,则大阵不攻自破,这一着我始料未及,事到如今,也只有竭尽全力,但听天命了。”当下道:“彦青,你率几名弟子拒敌,务必要保住阵型。”
施彦青道:“妖魔势众,只是几名弟子恐怕力有未逮。”
郦天音道:“我万神宫今日决战鬼王,成败在此一举,西南拒敌交托予你,挡得了要挡,挡不了也要挡。”
施彦青闻言面露难色,侧目望了北都鬼王一眼,咬牙应到:“是,弟子必定死战到底,不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