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第一习惯就是侧过身来半挡在对方面前,另一手举起了手电往前照。
顺着光线往楼梯下望去,就看到下半层的楼梯正中间,立着一身女鬼。她全身着白,黑发缭绕,整个鬼在阴风鼓动下飘飘摇摇。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她低沉的头颅慢慢抬起,密密麻麻湿漉漉的黑发缝隙间露出两只死鱼般瞪大的眼球,血红的嘴唇慢慢咧开,拉出一个耸人的弧度。
木槿整个背上都湿了,全身冒起一股接一股的鸡皮疙瘩。正在这时,那咧开的嘴角里露出两个染着血的尖牙,女鬼开始往上移动,并发出一声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尖叫:“啊……”
“啊啊啊啊啊啊!!!”木槿一蹦三尺高,这次真的两只脚都缠上了辛夷的腰,他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双手不停地在辛夷身上乱抓,“老……哥……,真的有鬼啊鬼啊鬼啊!!!”
辛夷单手托着他的屁股,快步回到四楼大厅。他背靠着墙,在安全的角落里隐秘地用嘴唇蹭了蹭怀里人的额头,安抚好了才把人放下,把木槿一只手牵在手里,头小心地伸出楼道,女鬼已经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头,虽然剧本里有提到场景偏灵异,但这样的吓人程度已经有点过头了。辛夷眉头皱起,微微抿了抿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好人辛哥不爽了。
“作为死忠粉,弱弱地发个言,我觉得驸马好像生气了……”
“这个女鬼也太吓人了吧?!卫视可以播这么恐怖的东西吗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刚才鬼叫的时候我都吓得跳起来了……”
“不是我说,佛爷跳得可真高啊!一下子就盘上了我家驸马的腰/微笑”
“嘲讽什么啊?我佛演技精湛好吗?说的好像要倒贴你们那什么破烂驸马一样?抠鼻”
“楼上别吵了,那种默契是演不出来的,这两人气氛根本不对劲啊卧槽……”
“不可说不可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脑补驸马是因为女鬼吓到佛爷生气了的吗?”
“你不是一个人……他们现在还牵着手……我想知道哪位男性艺人会在电视直播里牵另一个男性艺人的手,都不敢这么玩。”
“……所以到底是谁说他俩不和,亏我还一直anti驸马的粉丝,现在我觉得他们就差领个证了/沧桑”
“佛爷的粉丝我们握手言和吧怎么样?甚至可以拉个郎配了……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呢/机智”
“不是,就我感觉刚才佛爷想喊的是老公吗?/微笑”
☆、风里雨里来去
常郁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以他多年的从警经验,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不是人干事。
头发披散叫声凄厉的女鬼,停了水却一直在发出滴水声的生锈水龙头,这不是人类能够干出的事。他少见的有些头皮发麻,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个大活人,若是遇上的是灵异事件,也想不出有什么解决方法。
虽然在常郁的认知里没有鬼。如果有,那也只有人在装神弄鬼。他不太明显地眯了眯眼睛,一手拉住了正急急忙忙往外走的段牧。
段牧被拉得一个踉跄,心里很忐忑地问:“干干干什么……不是说要回去了吗长官?”嘴上这么问着,脚下的步伐却是十足信任地跟着对方往回走。
常郁没有开口,他让段牧拉高手电筒的光线,在地面上仔细地寻找起来。段牧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想到是人为的,反倒没那么害怕了,也认认真真跟着找起来。两人都没抱太大希望,常郁正想去回屋里再重新找一遍时,被小警员拉住了袖子。
短短的一小时内,常郁似乎已经习惯了袖口被扯的感觉,此刻没有半点不适应地回头,无声询问。
然后他顺着段牧的指尖看去,在三楼的台阶角落,看到了一角碎片。
小警员献殷勤地把东西呈上来,小声报告:“是镜子。”
常郁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摔碎了的镜片,月光下能照出自己的脸。他比对了一下大小,感觉应该是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他叹口气,不知道这线索有没有用。这里是废弃的百货大楼,有个镜子碎片什么的,实在太过正常,也许是以前就留下的呢。
他随手翻了翻碎片,发现边角处还残留一点红色的印迹。他用手指抹了抹,在鼻息间闻了一下,有淡淡的香味,可能是女士的口红。然而这也只能证明镜子的主人不是男性而已,他正想把碎片装进随身的取证袋里呢,就见小警员朝自己伸出了手。
刚毕业的小青年还像个小孩,手指带着青涩的线条,纤细而白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也许是气氛太过静谧,他竟直接拿手握住了对方的指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包容:“受伤了?”
他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明显的伤口,又疑惑地去看对方,这才发现对方被他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手电的余辉下耳后的皮肤泛着绯色。他像烫了手一样放开了手,就听对方说:“湿的。”
“镜子上面有水,我捡的时候还没干。”段牧捏捏被他碰过的指尖,脸上的颜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