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见内部坐着一位女子,衣着古典,气质出尘,很是惹眼。可能是因为人少,屋子里的女人开始叫沈蘅进来躲雨,沈蘅看她面善,便恭敬不如从命。
一番客套寒暄后,沈蘅知道这是一家卖香的老板。店里装潢古色古香,颇有格调,卖的香品形态各异,配套的盒罐瓶箱也是精巧可爱。沈蘅一边观赏,一边惊诧眼前的价格。
“那个标签贴错了,原价678,现在可以打九五折。”
沈蘅默默把目光移开。“老板你这里房租不贵吧?”
“不是租的,这本来就是我的。”
“平时卖香赚钱吗?”
“还行,你是我开门这几天的第一位顾客。别叫我老板啦,我姓杜,杜兮禾。过来坐!”
“沈蘅。”她礼貌地对杜兮禾点了点头。
“你多大啦?”
“二十五了。”
“像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来庙里上香,一般是有急愿所求?家里父母生病做手术了?”
“不是,求个心静罢了。”沈蘅边说边笑着看了杜兮禾一眼,对方也微笑,可眼神却很犀利,像一柄剑把她的隐秘全部刺穿了。
“为何心神不宁?让我猜猜。嗯……是否和感情有牵扯?”
“只是为了我的孩子。”沈蘅淡然一笑。“他还来不及面世,就被我杀了。所以我不安,心里总是惦念着。”
杜兮禾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轻轻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慰。“没有和孩子父亲结婚吧?”虽是问她,但语气笃定。
“没有。他不想要,逼着我去打掉。”
“可是你不恨他。”
沈蘅一怔,回想起半年前为了这个孩子,她像个疯子一样和梁逾至吵闹。先是责怪梁逾至,再是拒绝去人流,孩子因为男人的一次急切、女人的一次纵容而悄然降世,她想,那便接受吧。梁逾至再一次骗了她,不仅态度强硬地反对,更甚把她直接绑去医院,了结他们的孩子,也彻底断了沈蘅想继续爱他的念头。
“人就是这么复杂,恩仇交织,到最后哪里分得出一个爱恨。但是只要分开了,一切就结束了。挺好的。”
“嗯?”杜兮禾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句话我听人说过,那个人是不是姓梁啊?”
这回轮到沈蘅惊诧万分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上一回来我这里买香,也是说只要分开就结束。他说,他不想和他爱的人分开。”
“什么时候?”
“差不多这个时候啦,这种事情记不太清的。你不用担心,他说的那个人百分百是你。”
“这个时候?去年秋天吗?我没和他分开啊。”
杜兮禾笑得神秘,起身进后门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暗棕色的香。“你既然能看见我的屋子,就说明你有想过改变过去,是吧?”
“确实想过,可这个和梁……”
“他也一样。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香品,不是拿去烧香拜佛的,也不是拿回家熏衣抄经的。只有像你们这种人,点燃它,就可以重回过去,改变你想改变的。”
沈蘅虽听得半信半疑,但也有些心动。穿越回过去,那她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一直活在唯物主义世界的她只能默默承受现实的重击,那些逆改天命的幻想只能在梦里安抚自己。“真的?仅凭一根香?”
“这可是传了千年的秘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多少人求着见我都不做这生意呢!”
“生意?”沈蘅察觉出不对劲。
“一根十万。”她举起那根纤细短小的香,“梁先生在我这里有过一次消费,看在你是他爱人的份上,我已经给出最大的优惠了。”
沈蘅吓得瞠目结舌。“就这么一小根香!你要我十万?!就算钱贬值了也不是这么定价的吧!”
“梁先生买的时候我还没给他优惠呢!”
沈蘅想起梁逾至糟糕的家庭生活,心下暗忖道,要是他能回去,干嘛不去和父母解开心结?最后活得和我一样混沌,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吧,漏洞百出,出门我就找消协举报。
沈蘅说出她的怀疑,谁知这杜兮禾又扯了一通。“这个有时间限制的啊,你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那段时空。指点指点一下过去的自己就差不多了。只要有事情因为你而改变了,那么意味着你就会消失。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你被重新覆盖了,以及有关于你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也都会被重新覆盖。”
“那么你呢?你不会被覆盖掉记忆?”
“所以我只说我记不清楚啊,我要是被覆盖掉记忆,又怎么出来做生意。”
沈蘅愣在原地纠结良久,在“有道理”和“乱扯骗人”之间摇摆许久,最后还是默念一遍唯物史观,拎包走人。
“沈蘅!”杜兮禾叫住了她。“难得一见,既然你不信,我送你一根吧,不要钱,你回去可以试试,因为你真的很需要,不是吗?”
沈蘅没有拒绝,接过杜兮禾原来手中的那一根香。她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