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不懂他们的那种带着自残和毁灭的爱情。”听见他的笑声,姜禾为自己的犹豫解释。
他们的故事证明从头开始多少次结果都不圆满,但她自己又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没有办法以他们为例去否认所有的重头开始。
或许重头开始有个好听的小名,叫作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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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在陆煜洲的住所呆了两天,第三天早上是被他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用手肘耸了耸陆煜洲,示意他快接电话。
陆夫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姜禾也听见了。
无非是要儿子过去住着:“我平常看不见你,你放暑假了还不回家吗?”
电话挂了之后,姜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将电话重新扔回床头柜,手习惯的伸到姜禾衣摆下:“我妈叫我过去住两天。”
姜禾哦了一声:“去呗,我外公要回来了,我估计也要回外婆家。”
下午吃过午饭,姜修距离和姜禾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在这之前,姜禾和陆煜洲愉快的又做了一次,算作又要小别的分别礼物。
当姜禾看见姜修开的不是去隐山湖区的路时疑惑的发出‘恩’的声音,姜修给他解释,今天晚上在他家吃饭,晚饭后举家再一次搬去外婆家住。姜禾听见举家这个词后笑了笑:“小舅妈能高兴住过去?”
“外公这次回来说要分配遗产了。”姜修说的很是平淡,因为这是第三次对财产进行清算再分配。
“难怪。”姜禾将车里的空调调低了一些,打趣起姜修:“还好你没告诉小舅妈你有女朋友,没准小舅妈为了人口让你现在就结婚,没准再比你们两拼一把生个小孩。”
姜修没生气,这是实话:“你是我妈肚子的蛔虫啊?”
世界向来很小,姜禾又碰见了孟煦,这次是他朋友生日,这个朋友和姜修家住在一排上,姜禾一次生日时候收到的手链就是孟煦拜托他买的。
晚上吃过晚饭,姜禾对餐桌上的聊天不感兴趣,牵着姜修家的狗去遛弯。就是在遛弯的时候碰见了孟煦。
他当时正在外面打电话,看见姜禾后,和她打了招呼匆匆将电话挂了。
看见他姜禾就很烦:“怎么走哪里都能遇见你。”
“缘分?”孟煦开玩笑。
这种玩笑对于一个讨厌他的人,一点都不好笑。所以只换来姜禾一个简单的‘滚’字。
他似乎是喝过酒了所以没生气,又或者他们家的那种厚脸皮是可以遗传的,他听到后脸上还挂着笑意:“姜禾,我其实喜欢你。”
“恶心。”姜禾牵着狗绳准备走,却不想姜修家的傻狗就在原地嗅来嗅去不肯走。
孟煦的心思摸不透,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子,带着笑又带着些许忧愁:“我也觉得。”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
是了,他也觉得这样有点恶心。法律意义上的兄妹,那是拟制血亲。所以那天他才没敢做什么,他庆幸自己也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他身后这栋房子后是一群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二代们,他之所以出来是因为他们聊到的话题,说起的无意,他却有些不太开心。
……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谁说真爱是穷人的专属品?你看看陆煜洲,听说就女朋友感个小冒,他人都在国外旅游,买了最快机票立刻飞回来了。”
“人家门当户对,三观合得来。我姐找了个穷小子,那天我姐买了土豆做咖喱,结果我姐夫拿去炒了盘土豆丝。要陆煜洲是个穷小子,你试试看让他异地立刻去找他女朋友,说不定买车票的钱都要借出来。”
话题抛给了孟煦。
“孟煦,你以前当穷人的时候身边有什么穷人爱情故事?分享分享?”
孟煦没回答,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生叹气:“我以前还暗恋过陆煜洲,后来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放弃了。”
旁边的男生开玩笑的安慰她:“没事,爱就是放手,看看他现在找的女朋友,他两现在很幸福不是嘛?是不是突然为他高兴了?”末了,那个男生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差。你要不暗恋我试试?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心想事成。”
人们开始起哄,孟煦得以脱身出来。
……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去喜欢姜禾,自己现在的东西大部分都曾经是她的,没什么比得过陆煜洲的。就算他和秦瑜一样改了姓氏都不可能配得上她。他以前觉得那个他匆匆瞥见的浑身充满暴力因子的姜禾或许和他一样,一样双脚在烂泥中跋涉前行,只不过她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她只是穿着白裙子在淤泥里。然而当他现在低下头看清自己后,他才发现,他全身都躺在泥沼中。
酒精能使人麻痹自己,又能使得头脑清醒。
“我是个穷人。”孟煦默了许久才开口。
那声音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苦涩,无奈夹杂着自嘲在唇舌喉间徘徊,最后苦了味蕾惹痛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