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车内有酒的味道,问他是不是喝了酒。
顾旬亦的车没熄火,他是个怕热的人,彼时车内还打着冷气,他望着车灯打亮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性能良好的车起步很快,知道他喝了酒,秦瑜有些紧张的抓着车门上的扶手:“我们去哪?”
顾旬亦没好脾气的回她:“去哪?去死。”
十字路口的红灯有些长,彼时他才问:“你去医院检查过了?”
秦瑜摇了摇头,怕他开着车没注意自己,又开口:“我不敢去医院,但我用验孕棒测了两次,都是两条。”
她说完,顾旬亦没接话,秦瑜看见他揣着方向盘的掌骨突出,显然是在很用力握方向盘。秦瑜不知道他在往哪里开,隧道里堵车,一千米的长度开了十多分钟,驶出隧道,秦瑜看了一眼路标,是出城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车下了高架,顾旬亦靠边停了车,降下了车窗,用车载的火机点了根烟:“你确定是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和别人睡嘛?”明明自己说的是句很硬气的话,可秦瑜说到一半在顾旬亦的目光中又泄了气,尾音带着些许哭腔。
顾旬亦朝着她脸吐了口眼圈:“你跟我睡的时候也不是个不随便的处女啊。”
“所以你不想负责是嘛?”秦瑜只想要个答案。
顾旬亦不着急着回答她,将自己手里一根烟尽数抽完,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条信息,几分钟后得到了回复:“后天上午八点半,带着你的肚子去北区路的私人诊所,到时候会有一米八左右的寸头在门口等你。钱我出,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说完,顾旬亦找出了寸头的照片,让秦瑜记住这张脸。
“那你呢?”
顾旬亦发动了车,轻笑:“放心,这个寸头是我同学,他亲戚是医生,他前女友的胎就是那里打得。”
“你不去?”秦瑜猜出了他的意思,这句话像是问句,又是陈述句。
顾旬亦:“老子又不会堕胎,去干嘛?给你助威?”
继父的生病,哥哥回了学校不喜欢回家,母亲一边埋怨着照顾丈夫麻烦,一边又装模作样的带着秦瑜跑医院去探望。
他所有的答案都在秦瑜的预料里,生活被搅的一团乱,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质量还有可能因为这个孩子而大打折扣,她有些后怕和后悔。始作俑者却无所谓的置身事外。
她学着顾旬亦没心没肺的轻笑:“你不应该赔钱嘛?”
“我上你的时候你是双被穿过的鞋了,肯给你找医生就是尽心尽力了,谁知道你之后有没有去鬼混?不然你可以去找你爸妈啊,你有本事就让你爸妈来找我,事情闹出去我以后左不过是被人骂两句,你觉得你还嫁得出去嘛?”顾旬亦发动了车,调准车头沿着高架返程。
鹅黄色的路灯照着黑色的柏油路,白色的标识线格外的显眼,车速有些快,已经超过了高架的限速。
“你根本就不是人。”秦瑜看着后视镜里跟在后方的车。
顾旬亦没有听见她的话,酒精让脑子有些飘飘然,他惬意的坐在驾驶位上,奔驰的座椅是他的最爱,晃眼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从车顶掠过。他看到了分叉的高架路口,沿着主道继续行驶,然下一秒方向盘在他手里失控,他低下头,黑色的方向盘上一只女生的手死死的抓着,他听见刺耳的鸣笛声……
车祸发生的时候,顾家夫人正在和别人打麻将,牌桌上的正是陆煜洲陈墨还有安奇的母亲。
警察电话打来的时候,顾夫人手里的牌不好,被电话铃声饶得烦躁,没好气的开口:“喂,谁啊。”
牌桌上的女人都识相的假装没在偷听,却又听见顾夫人惊讶道:“警察?”
于是,牌桌上的女人们都不掩饰了,大家交换着目光猜测着电话那头究竟是什么情况。电话打了好一会儿,全程顾夫人只是一直说着对不起和好。
电话挂断了,牌局也散了。顾夫人说要赶去市立医院,和警察电话结束又翻着司机的号码,安夫人主动提议送她:“毕竟市立医院和我家是一个方向。”
开去市立医院花了二十多分钟,安夫人叫司机在停车场等她,跟着顾夫人去了急诊室。
警察制服格外的显眼,顾夫人看着手术室外亮着的‘手术中’的灯腿都发软:“我儿子没事吧。”
“你是顾旬亦的母亲?”
顾夫人连忙点头。
警察将血液检查单展示出来:“您儿子是酒驾,突然的变道导致后方车辆追尾,一共四个人,目前都在抢救。”
“抢救?”顾夫人终究是站不住了,依靠着安夫人勉强移到手术室外的休息室上。
“您儿子是全责,需要承担所有人的医药费以及全部赔偿。”警察说到这里顿了顿,想着那辆百万的AMG和面前这个一身名牌的妇人,估计也没有钱的烦恼。
顾夫人道了歉,表示自己愿意进行赔偿,希望可以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