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情之后你要和他分手。”
安然咬牙,“半年!半年之内我送他出国!满意了吧!”横竖南锐本来就差不多到了该走的时候。
“二院。”
得到想要的消息,安然挂了电话,正好那边方叔也到了。
方涛武一路超车,两人到的时候南锐也不过刚到。
两人照着他的背影追过去,就看到南父一脚把南锐踹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说他不孝,害他奶奶。
安然气急了,上去就时狠狠一推,一米八的中年男人愣是被她推倒在地上。
“你够了!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个父亲!?自己的亲妈你不照顾,反而转过头来怪儿子!南锐自己也就十八岁,还要上学要高考,你当他有分身术吗?”
原先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这下子也都明白过来,弄了半天,原来当爹的才是不孝的那个。
南锐后妈一看,也顾不上扶丈夫起来,自己站直了腰:“这是我们南家的事情,你是哪儿来的小姑娘?不了解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别胡说的好!”
另一边南锐十岁的弟弟在哇哇哭叫,嚷的人心烦意乱。他妈一把拽过去,“看,好好地孩子都让你吓坏了!你一个小姑娘,连尊老爱幼都不知道吗?”
围观的人一想,是啊,人家家里的事情,她一个小姑娘跟着添什么乱?
安然冷下脸,一股冷气向四周散发。明明快要夏天,众人愣是忍不住寒毛直竖。
“我是南锐的同学。”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是你们南家的事情没错,但我没听说家暴刚刚成年的子女还不让人管了!”
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安然挑高眉头,“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南锐爸爸在众人面前殴打亲生儿子,你这个当后妈的不劝着,反倒怪起我这个拦架的人,你什么居心啊?”
听到的人有不少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见她还要反驳,安然看着坐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男人,“南叔叔,您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成年人打南锐,这是违法犯罪!”
“放屁!我教儿子怎么就犯罪了!你少糊弄我!”转头瞪了眼南锐,他气恨道:“再说了,我打他,那也是他该打!”
安然冷冰冰的说:“奶奶刚走,你就对刚成年、还一直都在照顾年迈奶奶的儿子出气,也不怕她老人家知道了死不瞑目?!”
她刚说完,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凉气窜到众人脖颈之间,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再看向南父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微妙。
面面相觑,难不成老太太真死不瞑目?!
南父颤颤巍巍的指着安然,“胡说…全是胡说!”
他像是只困兽,四下逡巡,望来望去全是嘲讽不屑他的眼神,只能强词夺理“我们南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个外人来管!”
安然一步上前,逼迫的气势越来越盛,“我也懒得管!虎毒不食子,只要你别再仗着父亲的身份,做畜生的事情,没人愿意管你!”
眼珠一转,她看着南锐的继母,“看着继子和老太太在破旧的郊区生活,你和丈夫住在市中心的平层公寓,让他自己挣奖学金才能上学……你真是恶毒继母的标准定义!”
最后她不屑地嗤笑,“逼着自己亲妈把房子卖了做生意的人,果然禽兽不如!”
这下好了,一群围观的把南家那点秘辛看得一清二楚,这瓜,真香!
安然把南锐扶起来,轻声问:“要不要看医生?”
南锐摇头,用力抓紧她的手。
临走前,安然给方叔使了个眼神,方叔心领神会,这是让他盯着老太太后事,免得南小子连最后那点儿心也没法尽。
两人回了山海湾,南锐像是精疲力竭一样瘫坐在门口。安然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一直到太阳落山,南锐突然说:“我只有你了。”
安然说,“以后我们会有更多家人的!”
南锐转头看她。她是说愿意给他生孩子了吗?
两人在一起三年,次次都是内射,她却从没怀孕。他还劝过她,自己乐意去结扎,不要损伤自己,他真舍不得。可她都是笑着摇头,要他相信自己。原来连孩子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说要就要吗?
看他迷惘,安然笑着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等以后,还会有更多亲人陪着你!”
南锐一把把她抱住,那些难受好像有了宣泄的出口,汹涌而来,全化作他的眼泪。她说错了,奶奶是他害死的。上次在家被绑就是为了威胁他跟安然分开,他以为送奶奶回南父那里就不会有事了。结果奶奶却去世了......这都是他的错!
他不敢告诉安然,怕她会因此离开。他说的是真话,除了安然,他一无所有了。
男儿泪,为最爱他的人流。痛恨自己的无力和无能,他流完最后一滴泪,发誓一定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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