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以为得到了结论,独自往浴室的方向走,打死也想不到,其实谢曜灵就在与客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歇下了。
并且是与她家亲爱的艺人,同床共枕。
……
“唔……”枕旁传来一声不太舒服的哼哼。
谢曜灵睡眠十分浅,听见耳边的动静,第一时间察觉到。
起初她只以为是沈棠做了什么梦,喊一声梦话,后来却发现人在自己旁边辗转反侧,似乎睡的极其不安稳的样子。
谢曜灵不得不开口喊她:“沈棠。”
冷冽的音质在黑暗中响起。
却没有引起半点回应。
沈棠睡的很熟,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只是嘴里会急促地冒出一连串的词汇,谢曜灵只觉得乍一听像是是中文,然而仔细分辨过去……
半个字眼都没听懂。
一直偷偷在沈棠旁边待着的那个小纸人羞羞,听见她的声音,顿时有些着急地咿咿呀呀起来,像是在求着她拿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要是沈棠只是寻常的梦魇,这小纸人定不会着急到如此地步。
比起谢曜灵这样的凡躯,这些纯灵体、对恶灵感知度更强的小纸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她敏锐许多。
它是在告诉谢曜灵,沈棠的灵魂不太稳,好像要被什么东西给困住。
谢曜灵立即翻身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根据气的变化去查看沈棠如今的状况——
那些红色都集中在了沈棠的脑部。
反倒显得身体的其他部分颜色稍稍淡下,像是一朵渐渐褪色的红牡丹。
与此同时,在谢曜灵的感知范围内,有一道浓浓的黑色从房间里用来透气的,那个早在睡前就闭紧,寻常时候更是从未开过的小窗里涌来。
似乎汇聚在床底。
谢曜灵对那个方向一扬下巴,竟然头一回真的开口去喊那小纸人的名字:“羞羞,去。”
小纸人飞快地从床上跳下,去收拾在床底的那东西了。
谢曜灵也没闲着,抬手摸到沈棠的脖颈,迅速地沿着那线条往上走,继而碰到了沈棠的面颊,鼻间哼出一道冷音之后,她俯下-身去。
将额头就这样贴在了沈棠的额头上。
稍暖的两道体温碰撞在了一起。
谢曜灵再次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扯,身体深处涌出一股直直往下坠去的感觉。
……
沈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正在迷雾里徘徊。
脚下踩着不知道哪里的湖面,初时踩上去,她还惊呼一声以为要掉下去,直到脚掌落在水面上,发出清澈的踩水声,漾开一圈圈波纹时——
沈棠才放下心来,慢慢地往前踏出一步,试探着走了走。
走着走着,看到老远的地方闪烁起了一盏火光,她下意识地追逐那光明,迈开步子飞快地往前走去,却发现走到了一个村庄前,村子的入口小路正对着她。
那村庄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有着旧式的篱笆,高高矮矮簇拥着挤在一起的屋檐,村落入口前有一排人走过,因为其他地方被篱笆挡了挡,只能从村口那窄窄的、展开的狭小门内窥见行人的动静。
那些人偶尔从门口经过,身上的穿戴通通都像是……
古代的人。
各个眉目间带着难言的喜庆意味。
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奇妙的惊悚恶意,隔了老远的距离都能熏到沈棠,让她这步子跑到一半,就匆匆停下,不敢再往前走。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乐声。
喇叭唢呐的吹奏声拉的细长,好似要直冲云霄那般,沈棠对唢呐不大了解,听不出这是喜乐还是哀乐,只在心底冒出个感觉:不想过去。
总觉得那边危险极了。
要是过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慢慢地往后退了退,见到一行人不紧不慢地从村口后面经过,队伍整齐有序,起码看上去是拍排成长条。
有人挨个从大门后头走过,身上的穿着样式,携带的东西也走马灯一样从她的视野范围内过去。
吹着唢呐的艺人,手里拿着篮子的老人,牵着母亲的手经过的小童……
而后,队伍里走过两个并行的肩扛木棍的男人,那厚实粗壮的圆棍子搭在肩上,从那棍子的粗细程度来判断,后头定是和别人一块儿扛着什么重物。
很快沈棠就看见了答案——
那是一口棺材。
漆黑的,看着就十分不详的棺材。
也许是沈棠离得还不够远,又或者是她刚才注视村庄那边的目光太过明显,队伍里的乐声忽然停了一瞬。
紧接着,在那口棺材的全景露在沈棠跟前的时候,棺材突然停了停。
沈棠看不见被篱笆挡住的其他村人的目光,也不敢去想象他们此刻究竟是要做什么,她此时飞快地完成了一个军训期间的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