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便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粗着嗓子问道:
“那两人都到了?要是到了的话,我们就要动手了!”
这是她们已经提前安排好的事情。如果能在元宵节这一天,把杜云歌和薛书雁困守在山脚热热闹闹的小镇里动手的话,那么为了不伤到平民,薛书雁的身手便无法尽数施展出来,她们便可以把杜云歌给当场击杀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妙音门的弟子却说了句:
“不,她们没到。”
这可大大出乎所有埋伏着的人的意料了。她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下生疑:
竟然没到?那她们去了哪里?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所以提前下车了吗?
黑袍人的目光陡然便犀利了起来。妙音门的这位弟子从来没见过她竟然也能露出这般目光,一时间手心都紧张得沁出了汗,听得耳畔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再次问道:
“那她们去了哪里?”
妙音门的弟子恭恭敬敬低下了头,沉声道:“在金陵秦淮那边,门主和副门主就已经下车了。”
“好一番鬼话!”黑衣人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一声冷笑,讥嘲道:
“要不是这一路上都有人缀着你们,我还真要被你给骗过去了,好徒弟哟。”
这位弟子惊慌失措地瞪大了双眼,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就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寒凉的感觉,刹那间她的眼前便溅起了一蓬热腾腾的、猩红的血雨。
等到她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之后,才满满地有了痛感,感觉到这穿心之痛究竟有多令人生不如死。
被她双手手心的热汗给沾湿了的碎银咕噜噜噜地滚到了地上,三两下便沾上了血,而下一刻,这些沾了血的碎银便被一只武靴踏住了,还狠狠地碾了碾,俨然便是刚刚亲手杀掉了妙音门弟子的那位黑衣人所为。
之前还淡淡萦绕着的一抹浅香,便在这乍生的变故和鲜血里零落尘埃。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冷声喝令道:
“搜!”
“哪怕把这个镇子给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两人,决不能让她们上山!”
花灯·二合一
黑衣人的手下们的速度也快得很, 先不说杀人的功夫究竟如何, 光这番踏檐无声、宛如飞花逐月般灵动的身法, 也足够令人惊叹了。
只可惜夜色太沉,这帮人又是专门拣着墙根墙角、高屋屋顶之上的种种偏僻地方走的, 一时间竟然还真没多少人瞅见她们,偶尔有人见着一抹黑影快速掠过,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万万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 便使得这番身手颇有种锦衣夜行的意味了。
不能怪普通人们疏忽大意。这可是忘忧山山脚,是妙音门的地盘!哪个不要命的棒槌这么想不开,非要在此等守卫森严的地方搞事?!
——别说,今晚还真有。
这个镇子虽然比不上外面的繁华世界里的同等级的镇子规模大,但是繁华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与外面的那些地方, 毕竟有妙音门坐镇忘忧山, 普通宵小之徒哪怕往这个镇子里迈进半只脚来都得好生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换而言之,在这样一个热热闹闹、还正当元宵节的镇子里,想要从满满当当的人群里找到两个人的话,这个难度无疑等同于大海捞针。
“不急。”接到了第三拨派出去的手下在划分给自己的街区中一番搜寻依然没有任何收获的回报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依然气定神闲得很, 甚至还有心思对着自己的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有薛书雁这么心思缜密的家伙跟在她身边, 肯定不会什么掩饰都不做、也必然不会尽着大路走的。‘爱而不藏自取其亡’的道理她可懂得很呢。”
“你们务必要细细搜寻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家摊贩和酒肆,只要看着有个人, 生得十二万分的标致, 哪怕戴了斗笠和面纱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还能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走的话,那定然就是她们俩了!”
黑衣人们对视了一眼,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便齐齐拜下身去,一致回答道:“多谢提点!”
正当她们满心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名为“如何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妙音门门主”的听上去很厉害、但是细细一想似乎屁都没用的“绝技”的时候,薛书雁已经带着杜云歌买完了糖葫芦,在一家小酒馆里落座了。
杜云歌吃着糖葫芦,觉得和她记忆中凤城春给她带回来的那一串有点不一样,本应酸甜酸甜的东西眼下倒是以酸居多了,便三口两口啃完了上面的糖衣,刚想扔呢,薛书雁顺手就接了过来,相当自然地就地啃起了山楂,顺便把杜云歌带去了一家偏僻的小酒馆里:
“云歌要是喜欢吃甜的东西的话,这家的酒酿圆子做的倒不错。”
这家酒馆的主人是个老妪,脸上已经枯皱得活像干裂的粗糙树皮一样了,唇部也因为牙齿尽数掉光而蜷缩了进去,头发更是不必说,白得活像上好的棉花梳成了假发戴在头上似的,丁点儿白色之外的颜色都看不见。
然